降谷零沉默着,
“我们一直都是个好孩子,结果我们却手染鲜血、弄丢了重视着的一切,甚至弄丢了自己,波本、安室透、降谷零……哪一个名字才是我们?”
和自己如出一辙的声音在潜移默化地引诱着,“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害死他们的,你看重身边的每一个人,你不希望他们像爱莲娜老师那样从此消失在你的生命中、只留下你一人, ”
“现在,你有了这么一个难得的机会……”
波本脸上挂着降谷零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笑容、向降谷零道,“喝下这杯酒吧,忘了你在这边看见的一切,回到那个美好的世界里, hiro还在等你、一切糟糕的事都还没有发生,”
“降谷零也还只是降谷零。”
“但那……只是个梦,”降谷零终于回复道,“虚假的美好值得我去沉沦吗?”
“这里也只是一个梦,”波本笑了笑,坦然地向降谷零承认了此地只是一处梦境,“你已经够累的了,你失去了太多、又太强求自己,现在难道连做梦都要这么为难自己、偏偏要做个噩梦吗?”
“还记得那句话吗?”琥珀色的酒液仿佛有魔力一般抓住了降谷零的心魂,耳边只听到波本说,“好孩子应该得到糖果,”
“你应该奖励自己一场美梦。”
但降谷零隐约记得……好像有什么人告诫过他什么……可他仔细回想之时,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美梦也只是在逃避现实。”
“别说的那么严肃,这不算是逃避,没有法律条文规定人不能做美梦。”
“别忘了、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波本耸了下肩,“为什么不趁现在先休息一下呢,这样从美梦中醒来后才有精力继续面对残酷的现实,”
“不对吗?”
——
“你真的能抓住我吗?”
面前的一切被猛得拉远,一阵天旋地转……诸伏景光踉跄地跪倒在地,再抬头时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地的血泊之中,
面前,高大扭曲的黑影像雄雄火焰一般来势汹汹、笼罩围困着他……
“哈哈哈……”夜夜于梦中纠缠着诸伏景光的声调疯癫地笑着,故意将嗓音捏得尖细刺耳,“终于不躲了吗,终于愿意出来了吗哈哈哈!!!”
是他……诸伏景光瞳孔放大,是那个凶手!
这个声音他绝对不会记错,那个人杀死爸爸妈妈的时候、也是用得这个声调哼叫着哄骗他出来的儿歌!
“我会,抓住…你……”
“可你拿什么抓?”黑影好像又变大了几分,扭曲舞动着没了人形、更像是一只可怖的怪物,“你说啊,你记得我的脸吗?”
不,诸伏景光张了张嘴,记忆里的那人扭头看向了柜子的他,那张脸——却是一片空白!
不,他不记得了……
“你说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是谁?诸伏景光控制不住地抓紧了自己的头发,他……不知道,
“你说啊,你找到了任何的证据了吗?”
他没有……诸伏景光大口大口、狼狈地喘着气,徒劳地张着嘴,他什么都没有……
“没用的,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没用的!”黑影张狂地爪牙似乎要吞下整个天地,“我会永远永远地跟着你,你的父母、你的兄长、你的朋友……”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哈哈哈!!!”
不可以——!
无形地大手扼住了诸伏景光的喉咙,他想要反驳、他想要阻止、他想要说话,可却吐不出一个字!
“懦夫!”
从血泊中探出的触手抓住了诸伏景光,不容反抗地拉扯着诸伏景光下沉,诸伏景光拼命哑声嘶吼着、挣扎着……
“你还在反扰什么?”黑影戏谑地讥讽着,“你的无能导致你至今无法抓住我,我杀死的每一个人里都有你的一份罪,”
黑影的话如千吨的重负压在了诸伏景光的肩头,压得诸伏景光喘不过气来、压得诸伏景光沉入了血泊、压得诸伏景光恍惚绝望……
黑影说,
“你怎么还能好意思独活?”
——
“早上好,下午好,晚上好,每天都好呀、小阵平——!”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不然怎么能看见已经死去的幼驯染在向自己打招呼?
“hagi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萩原研二神神秘秘地凑近松田阵平道,“但小阵平听说过’幽灵’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