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柊醒来后已经是傍晚。
他是被热醒的。
整个人像是被抛到蒸笼里,微微一动就是一身的汗,一睁眼,发现自己像条毛毛虫似的被裹在被子里。
月岛柊:“……”
这谁干的?
他努力挣了一下,微微睁大眼睛,居然发现自己没挣动?!
他蛄蛹着从床上坐起,挣扎了第二下、第三下,终于像是只剥壳粽子似的,将自己从被子里扒了出来。
这时他才发现日头已经偏西了,因为吃了点感冒药又睡了一觉的缘故,温度已经褪下去,虽然还有点低烧,但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昏昏沉沉、只想睡觉了。
月岛柊下了床,趿拉着拖鞋在原地放空站了一会儿,终于醒过神来。
他翻出手机发现已经跟老师请好假了,然后在屋里转了一圈,纳闷的发现自己卧室的窗户好像变新了,具体证据为——原本窗玻璃上的几道划痕不见了,仿佛有人把窗户拆下来又装上——而原本空荡荡的药箱则装满了一看就是新买的药,餐桌上放了一碗即食的粥还有几个橘子,旁边贴了一张纸条,让他醒了把这些东西吃了。
最夸张的是冰箱——
月岛柊目瞪口呆的看着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材,震惊的半天没合上嘴。
不是,这、这要多少钱?
莱姆有这么大方吗?
他迷茫的眨了眨眼,掏出手机随手将大概的钱转过去。
没过几秒莱姆就发来一个充斥着满满疑惑的问号,但是月岛柊没注意,因为他转完账就把手机放回口袋了,因为想起来自己把钥匙借了出去,满公寓的找钥匙,连那笔钱又转回来了都没发现。
“奇怪,我钥匙呢?”
一刻钟后,月岛柊纳闷的合上抽屉,他只找到了备用钥匙,常用的那把却不见了。
就在这时,一声金属撞击的清脆响动忽然响起。
月岛柊循声转头,发现钥匙出现在了身后的矮桌上,月色混着消褪的夕阳自窗外照进来,将金属的边缘镀上一层微弱的光。
月岛柊走进,拿起钥匙,指尖一搓,发现钥匙的缝隙间有一些类似泥土的东西。
“这什么东西?”
他微微一顿,疑惑:“……难道猫把钥匙叼走了?”
窗外,茂盛的树梢忽然轻轻一颤,一道黑影从树梢闪出,落在了附近的屋脊上。
中原中也踩着屋脊轻快的往前走,手中刚配好的钥匙轻轻抛起,又啪落在手心,被他紧紧抓住。
**
月岛柊彻底退烧已经是三天后。
但是他还没完全好。
重感冒是个漫长的过程。
先是发烧,如果喉咙有炎症,会喉咙痛,这两样都消下去后,鼻子又堵了,说话瓮声瓮气的,像是带着口罩,然后就是咳嗽。
月岛柊现在就处于第三阶段。
他带着口罩来到学校,第一节课结束后,堀政行凑过来,关心了几句他的身体。
月岛柊摆摆手,带着鼻音表示没事。
“……我再吃几天药就好了。”
“对了,你请假那几天有不少人找过我,问我校园祭那天一人分饰八角的人是谁。”
月岛柊正在整理笔记,闻言抬头看他。
堀政行笑道:“我一个字都没说,我和他们说那是我请的外援,不是我们学校的,不过今天来找我打听你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了。”
这件事在月岛柊的意料之中。
戏剧带来的影响力就像潮水,来得快,去的也快。
现在还有人打听他是因为那场戏的余韵还在,等时间再久一点,其他人的注意力被各种活动、考试、课程占满,他又不继续出来表演的话,很快就会从其他人的记忆中淡去。
到那时,他的校园生活会再次恢复平静。
想到那个场景,月岛柊的眼睛愉悦的眯起。
这时走廊上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月岛柊循声转头,看见有几个校领导簇拥着一个女孩走过来,不过那些校领导很快被女孩赶走了,只剩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女性跟在那个女孩身后。
但是那个女孩……身上穿的好像是国中生的校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