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金井君,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你,平日里那个认真沉稳的你是不会说出这么没有逻辑的话的,不过……” 伴随着话锋一转,太田於菟微微俯下身来,食指虚虚地抵住金井湛的嘴唇,示意其噤声的同时,语调又带上了那一贯的调侃: “能够让阿湛失控到这种地步,甚至真的也许在一瞬间动了杀心,说明我在阿湛心里狠狠地留下了印记呢,无论是正面的印记还是负面的印记,我都无所谓,只要对我够刻骨铭心就好……我就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啊。” “你……” “还有,小声一点啊,我这里并不安全,或者说,非常危险,不要把更多潜伏着的危险招过来啊。” 说罢,太田於菟重新在病床上坐直了身子,这次转而看向诸伏景光。 这对于彼此来说,也是一次“久别重逢”。 再一次的,都能以清醒的意志和独立的人格来面对彼此。 “景光,你跑得太快了啊,连一个好好谈谈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一恢复意识,就立刻策划着如何消失在我的地盘上,这么担心我会对你不利吗……不过,不管怎样,我还是想要和景光你直面一次,不想要逃避。所以,只能想办法把景光你引过来了~” 说着这话时口吻很轻巧,但太田於菟知道此刻自己在掩饰着的颤抖。 但是,有些事情,既然决定了要面对,那就绝对不会逃避,更不会去想着什么最优解。 诸伏景光则是在打量观察着太田於菟的身体状态,终于从当下这场突变中回过神来后,最想问出的终究还是…… “於菟,你的伤,究竟……” “是真的受伤啦,超痛的,虽然请了位神奇的医生让我满血复活,但是痛的那下让我现在都还时不时有幻觉产生。” 太田於菟捂了下自己被捅的腹部,只能心底默默安慰自己,至少不需要与谢野晶子再把他大卸八块一通后用异能力救治了: “景光,你主动找来这里,是担心我的情况,还是担心……阵平、研二、班长他们遭我的毒手了呢?” 说到最后时,太田於菟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是在笑自己。 听到这话,诸伏景光瞬间明白……原来他潜伏进医院后,看到的阵平他们被带进病房、接着又被一群黑衣人明显挟持着带出病房这幕,是故意演给他看的,为了把他引出来。 然而明白了这些后,诸伏景光心底却是生出了一份难以言说的滋味…… 用这种方式来试探,於菟,是认准了我会觉得你要对阵平他们不利吗?你在担忧我不再信任你,但其实,是你不信任我啊。 然而,还未待诸伏景光将心头的话说出来,太田於菟已经率先开口,豁出去般开始了自我吟唱。 下床站起身,站在窗前徘徊踱步了一番后,转过身来,认真地对着眼前这二人说道: “既然你们两个赶到一起来了,很好,也省去我重复解释了,我就向你们,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叫太田於菟,也叫森於菟,不是什么父母双亡的可怜孤儿。我父亲就是横滨龙头组织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对,就是那个在横滨甚至在整个关东都恶名昭著的港口黑手党。” “我十四岁的时候就跟着我父亲加入了港口黑手党,我就是港口黑手党那个神秘的‘少爷’,而过去这十多年间我做过的恶事一定要深究的话,和港口黑手党的那些高层一样,我也足够被判刑个千八百次了!” 第187章 恢复记忆第十四天 “就像八年前我对金井君你做过的事情一样, 那种程度算什么,在我的履历里根本不值一提。没错,如果不是因为八年后我们在横滨选区的竞争让我全面详细调查你, 我根本都不会再去回忆起当年这件事, 因为这对我来说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一边厉声说着, 太田於菟一边走近金井湛, 周身的气息宛如重回了八年前横滨港的那晚。 这一次, 金井湛无比清晰直观地感受到了,以至于他百分百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八年前那个带给他噩梦的少年。 今夕交错的两个身影, 这一次,完完全全地重合了。 “是啊,对你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你知道你眼中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而在这之后你还装模作样地和我相处, 把我当成小丑一样玩弄来获得俯瞰我的快感吗!” 理智的弦在这一刻似乎彻底崩断了, 金井湛出手扯住太田於菟的衣领,暴怒地质问。 尤其是此时此刻, 脑海中不断涌入的是进入国会后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和太田於菟相处的点点滴滴, 更让他感到狼狈,狼狈到让他想要把脑海里的那些画面通通撕碎,不留任何痕迹。 “我没有装模作样地玩弄过你, 如果我说过去这半年多的时间我失忆了, 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你信吗?” “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戏弄我吗!而且还是这种低级可笑的骗术!” W?a?n?g?阯?F?a?布?y?e?ì????ǔ???€?n???〇?2????﹒?????? “好吧, 我就知道你不信。” 太田於菟也没指望对方能相信他这个理由, 即便这是事实但客观来说也的确太鬼扯了。 他同样也没指望用这种理由来换得对方的谅解。 是的,从来没有,他不需要对方的谅解。 太田於菟笑了, 带着几分凉薄,手上也一个发力挣脱开了对方的禁锢,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自己刚刚被扯住的衣领。 “金井君,我理解你的愤怒,这是人之常情,是人性的本能。但我想你同样也明白这个世界的冷酷、残忍与不公,甚至在政治场多年的你应该比旁人更懂。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个世界得以运作的本质从未变过,八年前你在身为港口黑手党高层的我面前,就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蝼蚁……你甚至应该感谢我才对,如果不是你身上那份天真得动人的纯白让我一时生出了兴趣,你早就被港口黑手党的双黑沉尸横滨港了,用一只手换一条命,很值得,不是吗?毕竟,要是命都没了,你还怎么践行你的理想,更不可能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和我对垒吧。” 一字一句都残酷无比,如同刀子一般将对方本就受到伤害的血肉彻底剖开。 太田於菟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而从身形到呼吸都颤抖了起来,但他就是这么残忍地不给对方任何天真的余地。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说着这些话时,他同样也在努力压制着自己内心的颤抖。 不给对方留任何余地,同样也是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强迫自己去直面自己的阴暗面。 默默地调整好心绪后,太田於菟又看向诸伏景光,笑得很是戏谑,只是这戏谑更多的是一种自嘲: “有被我吓到吗,景光?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