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六眼人呢?!”
负责汇报的男人头也不敢抬,“联系不上。”
老人家们齐齐捂着胸口,眼前发黑一阵天旋地转,拍桌子拍得震天响,气得不轻。
“通知待命的咒术师去处理。”
“联系政府那边,还有公安警察,再调一些人手。记住暂时别把地铁站情况说出来,就说需要疏散的人太多,我们人手不足。”
“另外让那个反转术式拥有者过去治疗,从京都也调点人去安置群众。”
几人绞尽脑汁想补救措施,对负责处理的五条悟恨得不行。
“我之前就说六眼是颗定时炸弹,没完成任务擅自离开,是不是撂挑子不干。”
“再去联系,告诉夜蛾再联系不上人,视为叛逃处理。”
屋内吵成一团,一个接一个指令发出。
趴在地上的男人满头大汗,努力在乱糟糟的吵嚷声中记下指令。
等老人家们自觉安排妥当,陆续安静下来,表情恢复严肃,“还有其他的吗?”
男人思索片刻,咬牙将另一个重磅炸弹抛下,“涩谷事件,疑似一年前确认死亡的最恶诅咒师夏油杰所为。”
“什么?!”
之前老家伙们还只是生气处理一堆烂摊子,现在完全维持不住刚挂上的镇定模样,一个接一个拍案而起。
“怎么可能,去年平安夜夏油杰不是被五条悟亲手处决?尸体由东京咒术高专检查后写了报告上来。”
“会不会是东京那边包庇?”有人提出这个可能。
这不是他们瞎猜,咒灵操使尸体蕴含的价值不可估量,他们一直想要研究下术式结构。
如果是家系术式,总监会当然不可能得手。
可,夏油杰只是一个普通家庭出身,身后没有靠山,凭这恩赐的才能,才幸运地进入咒术界,攀登到特级的高度。
最开始,他们是想拉拢的。
毕竟一把没有背景又锋利的刀,足以让他们忽视夏油杰不太高贵的出身。
没想到,他们如此欣赏对方能力,抛出的橄榄枝却被毫不留情地丢回来,甚至杀人叛逃。
剿灭最恶诅咒师的任务交给了五条悟,期间他们一直怀疑他并没有认真执行,直到去年夏油杰伏诛的消息传来,总监会欣喜若狂。
结果,尸体被五条悟扣留,没人知道他怎么处理的。
这一切现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夏油杰没有被五条悟处决?怪不得尸体死活不上交。”
“涩谷的事情是五条悟和夏油杰勾结在一起搞的事情?”
“夜蛾知道这件事吗?还是也知情?”
“先把东京咒术高专的相关人员控制起来?”
“不行,涩谷那边人手不够,等解决完这里的事情,再问责。”
只听汇报人的一句话,上了年纪的老家伙们在惊愕过后便发散思维。
从夏油杰活着,到得出——东京咒术高专联合诅咒师一起困住涩谷民众,危害社会这个结论。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罪名都已经想好,只等事后发作。
俯趴在地上的男人听令离开,室内重新恢复寂静。
离门边最近的那人想起另一件事。
“几年前,五条家一直在收集高等级的咒物,难道也是为了今天?”
“此事当真?”
“八九不离十,有传言,有几根宿傩手指也在他们手中。”
正中央话语权最重的那位勃然大怒,“这么重要的事之前怎么没有人提起?私藏宿傩手指是重罪。”
有人解释道:“因为六眼在,贸然对五条家下手没有由头,但这次不一样。”
众人沉吟片刻,皆是赞同。
这场五条家的围剿计划,止于一阵巨响。
会议室门“轰”的一声炸开,只点着蜡烛搞得十分阴间的室内鸟兽俱静。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声音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晚上好啊~开会吗,加我一个。”
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进来,举起的手还未收回,下一秒捂住鼻子,皱眉嫌弃道:“一屋子烂橘子味,真是臭死了。”
似乎真的觉得屋里气味让人无法喘息,五条悟指尖亮起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直接将天花板轰开一个大洞。
此时夜已深,灰尘簌簌而落,劈头盖脸砸了老橘子们满身碎屑。
暗淡的月色从破洞中洒下,将五条悟的神情照得更加鬼魅,那双眼睛,如同夜间锁定目标的兽瞳,静谧诡谲。
“诶——天花板是木头做的吗,不过空气终于清新了不少呢。”五条悟仿佛没看见老人家们心惊胆寒的表情,颇为遗憾地摊手。
终于有人忍不住,一声呵斥还未出口,下一秒就连人带屏风重重撞到后面墙上,倒地呻吟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