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鬼魂一样。 她崩溃地挠头:在这种初遇下,我怎么可能不对你魂牵梦萦啊! 川合有栖是想过通过招聘会的途径联系沢田纲吉,但一想到中间要通过很多程序和同事才能问到沢田纲吉的号码,就立马社恐了。 好可怕,这种在班级里传话的感觉,到他面前的时候,我的话可能都已经面目全非了。会给人留下奇怪的印象吧。 ……只能等通知了。 面试的通知没来,邻居的传话先一步到达。 这是第二次,木下翔大敲了川合有栖的公寓门,说道: “川合同学,楼下又有一个意大利人来找你。” 川合有栖:“诶?” 她紧张地扣紧手心,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 一个意大利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家楼下? 是谁? 难道是,沢田纲吉吗……? 她的心不由地紧张起来。 木下同学开玩笑: “怎么一个两个都来找你,你家变成意大利游客接待所了吗?” 川合有栖不好意思给人添麻烦,道歉: “真、真是打扰你了,要你不断提醒我,都是我没装座机的原因……” 邻居木下对她笑: “多大点事,我们都是邻居嘛。我很乐意带话的。” “这次下楼,需要我陪吗?” 川合有栖摇摇头:“没、没事。” 带上同学反而很尴尬吧。 我面对一个男的就已经很想死了,你们两凑一块那我更是不想活了。 * 川合有栖一下楼就见到了邻居口中的意大利人。 她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外表,觉得平凡一点,混入人群中更好。但这次下楼前,却难得地很紧张,对着镜子照了自己好多次,又是看头发,又是看自己的耳朵,各种平时都不会在乎的地方都仔细看了又看,害怕会给人留下坏影响。 又紧紧张张的,不想让人久等,最终也不知道到底是形象分+1还是-1地下了楼。 推开了公寓的门。 遇到的人不是想象中高大的背影。 纤细、瘦弱,仿佛生病了一样的身躯。 那是一个看上去年纪很轻的女孩。 对方转身,绿色短发微微浮动,面容端丽的女孩子对川合有栖露出一个笑容,用复杂的语气怀念地说: “有栖。” 她的声音温柔绵长: “我很早,就想来见你了。” * 川合有栖第一反应是: 这位女士是谁? 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和地址? 又是我之前好心帮人填写问卷导致的信息泄露吗?怎么随便来个人都知道我的名字。 额,上次是白兰,这次不会真的是推销员吧。 外国友人都要应聘销售员了吗? 是找我卖床垫的还是卖保健品的,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一个异国女性会找我的理由。 川合有栖已经想打道回府了。 然而,当她看着眼前的一个意大利女孩时,川合有栖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就生起了一股熟悉感。 就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她们就认识了一样,仿佛一种同族之间的共鸣。 风中仿佛吹过回响。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川合有栖心想,她们确实从来没有见过,这是肯定的。 不需要别的证明或者什么,我就是 知道。 但还是有一种奇怪的即视感…… 为了避免盯着人家小姑娘太久,显得很奇怪,川合有栖开口: “我、我不买东西,我没有钱,我走了。” 异常坚定顺畅的一段话,都是这些年被骚扰电话锻炼出来的。 面前的短发、异国少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说: “我是经过白兰介绍而来的,有栖。” “我的名字是尤尼。” 尤尼,有着蓝色眼眸,还有独特纹身的少女。 也许是因为对方温柔的嗓音,也可能是因为性别相同减少了川合有栖的紧张感,她没有之前那么社恐了。 川合有栖问:“白兰,介绍你来?” “是的,他说来这里,就可以找到你。” 温柔的女生说:“他和我讲了很多很多,关于你的事。” 这段话明明应该是诡异的,但经她说出,只感受到了关心。 她像一阵春风一样温暖。 这个女孩子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包容和温暖,让川合有栖想到了游戏版本的沢田纲吉,他也是这样,有着天空一般的包容。 川合有栖感觉自己就像是没用一秒钟就放下了对尤尼的警戒。 整个人都被女孩身上的笑容治愈了,仿佛浸泡在暖洋洋的水里,意识也变得松散…… ——甚至松懈得甚至有些过头了。 问出了极端傻帽的问题。 脑子不灵活的川合有栖看着尤尼脸上的花朵印记,脱口而出: “你也被白兰忽悠着纹身了吗?你也考不了大编制了。” 前几天晚上的时候,川合有栖和白兰在酒吧里扯了很多闲话,主要是白兰在说话,川合有栖听。 川合有栖听不懂一点,她和白兰一讲这种人生话题就驴头不对马嘴,白兰和他讲什么地球的危机,讲什么大道理,讲能力觉醒后自己的变化,他的孤独,讲他一个人游荡在不同世界里像一个只能发出不同频道的鲸鱼,知道找到川合有栖才有了寄托。 川合有栖说:“啊,原来觉醒前脸上就有纹身了,是不是不能考公务员啊?” 白兰:“……” 川合有栖:“你是因为考不了大编制所以想当重塑世界的吗?” 白兰:“……” 他笑容差点挂不住。 在川合有栖接着瞎扯之前,白兰抢答: “你笑什么,你老公是黑手党,你政审也过不了。” 川合有栖:“我天!什么?他不是卖海鲜的吗?!叫蛤蜊这种名字!” 白兰:“我说游戏里的沢田纲吉。” 川合有栖:“哦哦那没事了。” 她这边欠嗖嗖地讽刺白兰,突然想到自己游戏里的老公也不是常人。 幸好只是游戏里的老公哈,现实中是老板。 游戏外的这个看起来应该是正经企业的,而且也不是我老公。 视线回到现实,川合有栖这次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出了一些傻帽问题。 尤尼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听到了如此弱智的问题,她都很有教养地回答: “我是胎记,并不是纹身。” 川合有栖:“……对不起,当我没说。” * 川合有栖揉了一把自己的脸,让自己身体里对尤尼莫名其妙的高好感和亢奋都减弱一些,别再变成刚才那样,和她游戏里的状态差不多,到处嘴人,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