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主炸毛,这什么“真是冤大头”眼神,是为了谁啊! 炸起的头毛忽然被按下呼噜了一把,向现任上司动手的式神轻声制止:“不用,我与禅院家主有话说。” “难道岩胜先生是为了让躲你的禅院家主和你说话揍他的??” “……没有那么无聊。”岩胜无力,他又不是真的想欺负小孩,欺负弱者会给人带来什么成就感吗?手痒就得挑战强者才对。 这孩子的灵魂就像是被蜜罐子浇灌过一样,长出了满口蛀牙,轻轻一碰就会让他痛、惹得他愤懑,只有下手狠一点,彻底把烂东西拔完才能有救。 不过岩胜完全没有救的意思,自己又不是医者。 他讨厌禅院的这孩子。 眼看小家主又有新问题,岩胜实在不想回答了,于是忽然捂住大片血迹的衣袖,“虚弱”地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微微斜靠在桌边。 “痛……饿……”冷静的痛呼声从岩胜的嘴巴里飘出来,与地上的那位形成鲜明对比。 小家主瞬间无措,那匕首是什么神兵利器,让岩胜这样能面无表情砍自己的狠人说痛。 但还是善良好骗的小孩会担心朋友,他急忙安抚:“岩胜先生很痛吗?!回去先让产屋敷的医生看一下吧,我现在就去叫缘一。” “不用。” 不用因为一顿饭的小事特意知会,岩胜撇撇嘴,担任监护人角色可是我。 他不满地抱怨:“按理说我在痛,风野君得优先救我才对吧……” “兄长!”而缘一已经赶到,紧随而至的禅院本家之人,一时间院子里涌入近十人,他眼中的场景混乱极了。 被削了半边头发的禅院直哉捂着手臂,倒在地上,被人抬起时颤抖着破口大骂。 禅院众人的惊疑目光和斥责声断断续续传来指向另一个少年,产屋敷的小家主手上都是血……缘一的视线只锁定岩胜身上的血迹,看不下其他。 都是兄长的血……而且看起来痛苦,说着痛,强大如兄长在说痛? 进入禅院家族范围的兄长,再次染上血了,然、然后呢?会再次消失吗? 缘一手脚僵硬,跌跌撞撞跑到岩胜身旁,紧紧拉住他,把岩胜拢进身体遮蔽的范围,确保太阳不会照射到。 他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只能边双手拢紧边道歉:“兄……兄长很痛吗?缘一没有注意,又是我的错……” 岩胜:啊? 虽然配合是好事……可他茫然地看着式神使悲痛欲绝好像自己快死了一样。 不欲在禅院们的面前暴露缘一的天赋,岩胜把缘一拱进脖间的脑袋挖出来,覆在缘一耳边极其轻声说:“你能看见我身体状况的,表现太夸张了……” 缘一身躯一震,召唤那日消失时,他根本无法预判!怎么能认定眼前的兄长就没事呢?如此无能的他彻底变成了胆小之人,他从来不会吸取教训,从来都粗心大意。 而兄长说话的气息如此微弱……是他的错。 “与兄长一同来到禅院是个错误。”缘一的眼眶发热,式神束缚牵绕在二人心头让他稍稍安心。 “不该回来的。” “缘一!离开禅院后就变得如此无礼!”禅院在场的长者已经扶起直哉,继承人在簇拥中得到救治。 “这个少年大胆在禅院伤害我们禅院的继承人,是否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 声音洪亮,嗓音冷厉,看来是十分生气。 岩胜第一时间制止身侧想说话的产屋敷家主,在场面混乱的时候没必要讲理,直接与禅院能说话当主沟通就行了,不过是揍了顿小孩,不会残死不了的,现在回应就是浪费口舌。 但岩胜没想到按住了一个小孩还有另一个。 “缘一完全搞不清现在的情况。” 平静无波的眼眸中酝酿风暴,缘一音量不大的声音莫名时全场寂静,禅院众人从没听过缘一说过这么多话。 今天看他与主母能够交谈已经十分惊异,但也只有“嗯”、“对”、“是”、“好”之类的短词。 令长者难以接受的是—— 缘一有强大的咒力倾泄而出,小小的孩子身上存在令人畏惧的压迫感。 他没有舞枪弄棒,就那么随意地站在树下,视线虚落在被保护起来的直哉的脸上,与之刚好相视。 将直哉逼得下意识避开视线,产生了畏缩情绪,继而恼怒的情绪占据主导,这个无能的废物何时敢这样看着他! 而缘一只是陈述:“兄长是强大之人,从不诉说痛楚,请问禅院是如何伤害了兄长,致使他如此痛苦。” 禅院家老算是缘一的叔伯,闻言皱眉:“注意你的兄长究竟是谁,禅院缘一。” “这可真是个需要探讨的问题。”岩胜沉声中止争吵,他不能再让缘一说话,万一动起手就超出预期了,而且缘一可能会惹来麻烦,很难甩脱的那种。 “想要索赔先走流程汇报给你们家主,由你们家主向在下提出,现在不必说了。” 禅院家老目光一震,“你个小鬼!” 谁是小鬼?岩胜感到不爽,再次打断:“惩罚倒是可以有,很明显禅院家的继承人打伤我在先,反击不过是正当防卫,对这孩子的惩罚建议之后我会在见到禅院家主时提出。” “而缘一的兄长……”岩胜已从椅子上站起,身姿挺拔,看向不远处被扶坐在地救治直哉没有低头,轻扫而过目光传达出一种傲慢。 “首先排除禅院之人,缘一不姓禅院。” 同时,岩胜拖着上半身的血迹悄悄揪住身前缘一的后脖领,好在人听话没有乱动,也不再说些气死禅院老头的话了。 而他眼中这些人都年纪不大,并且绝对不会因为继承人受这点伤就直接动手。 小老东西小心思多得很,吼吼缘一不过是挑个软柿子先捏着示威,想要脸而已。 产屋敷的小家主还在旁边看着呢,不认识岩胜也猜得出他与其关系匪浅。 “缘一,留下与你母亲吃午饭吧,不要轻易动武,但可以正当防卫。” 岩胜丝毫未意识到自己姿态极像当初达成禅院家主要求除名缘一的目的后,拿上羽织交代几句就潇洒离去。 缘一那时候完全没想到兄长会那么轻松地就走掉,看着背影还在发懵人就消失不见,而且离开了一天,他始终忧虑第二天约定到来之前兄长会不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消失。 如果消失的话,那这一世的自己—— 现在他已经知道兄长会毫无留恋地离开,“成全”缘一和母亲的相聚。 但是,母亲不想要这样的结果,缘一也是。 “不,母亲说她要好好休息。”当初母亲在医院央求岩胜接受托付时的意思兄长并没有理解到吗? 作为禅院主母,她已经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