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想什么?” 缘一茫然,“不太清楚……”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因为……不太理解,没有想明白怎么做才好。以及,可以请收回这把刀吗?” 说实话,缘一不喜欢拿着刀,他的保护提议被兄长拒绝了,拿回这把杀鬼的刀刃没有意义,况且这把刀并没有在自己手中实现使命。 “灶门学长才是它的主人。” “不,其实,我甚至感觉到这耳饰也该属于你。”连炭治郎自己都感到无比诧异,这明明是父亲的,然后亲手留给自己的遗物。 缘一再次摇头,这耳饰早已不是母亲为自己做的那副,那副已经被在数百年岁月里磨损消逝,炭治郎耳朵上的就属于这孩子自己。 而且,他几百年前就将那副耳饰转赠给好友了。 那时的自己在这世上所有不舍、珍爱的物品都随身携带至死,以及,预感到死亡前夕选择主动追寻到的那个身影。 …… “所以缘一,你对高中的学长见面送你一把刀这件事没有感到奇怪吗?” 岩胜听着缘一为难又磕巴地复述对话,灶门把刀塞到他手中就不断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令他手足无措,最后晕乎乎地被风野带上车载走了。 产屋敷的小家主……岩胜头痛地想,这孩子认识每一位杀鬼时代的柱,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见面会发生什么。 不过到学长家初次做客就收下人家家传的刀,放在缘一身上也不那么惊奇。 岩胜见缘一不知道怎么解释,传递出迷茫的情绪,只好自我说服。 他向缘一说明自己拒绝这把刀的理由:“我有自己的刀,嗯……虽然是从地狱拿过来的,但是终归是自己刀好用。你以后说不定用得到它,自己留着吧。” 这当然是表面的理由,深层次的想法没必要对着孩子说了。 缘一想不到用得到它的情况,但对成长起来照顾兄长的想法仍未死心,他犹疑地问:“兄长会为缘一用这把刀保护您……作为未来的备用方案吗?” 岩胜脱口而出:“没有那个必要,用这把刀杀我倒可能会是未来预料。” …… 糟了,缘一性格质朴、表达直接,岩胜致力于减少内耗、对过去脱敏,现在的两个人说话都颇为直白。 好处是沟通的确比以前有效,坏处是时常会陷入沉默。 岩胜这句话说出去就紧闭嘴巴,尽管他认为说的事实,并且自己也用刀砍向过对方,但总不能对着孩子说:不用在意,以前我也会杀你。 还好式神使的心里没有产生不满情绪。 因为缘一又开始走神了。 炭治郎用来吸引他注意力的话是:“感觉缘一君你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但是其实心有目标对不对,不然不会有无力的悲伤气味。对不起啊……我鼻子比较灵,闻得到这些。” “我家的邻居,三郎爷爷他不苟言笑,在小孩子眼中看起来很可怕。妈妈说小时候的我看见爷爷会害怕地立刻藏进她怀里。” “但是爷爷总是会与妈妈说话,我就想着或许不会是坏人,努力了很久,终于攒够主动接近的勇气。因为走路都不稳还差点摔倒,被爷爷接到怀里抱住了,然后闻见他身上有很好、很温柔的气息,还收到了夸奖。” “所以我在想,缘一君是不是需要更有勇气一点,向外奔跑很简单,只要一个劲没有方向地跑就好,可是,向后转身面对‘爷爷’所在的地方,虽然很难,但或许会很有收获。” 究竟要怎么有收获?? 缘一脑袋空空,兄长也是很好、很温柔的人,擅长夸奖他人,可是、可是兄长也想要向外奔逃啊。 在家的炭治郎与母亲道晚安,母亲向他问起缘一那孩子,拿着刀刃没问题吗? “没问题,他身上有很苍老的味道,放学应该就会把刀送到家长手中。”炭治郎露出阳光开朗的笑容。 “缘一好像在是烦恼与家中爷爷奶奶的关系,我能感到他在思考,急于理解什么,但是长辈们总是成熟的,一定能够了年幼孩子们的想法,做出指引。缘一只有拥有敢于提问的勇气就好!” 妈妈温柔地抚向他的额发,“辛苦了,炭治郎,好好休息吧,晚安。” * “不行。”岩胜单手捧着脸,冷酷地饮下牛奶。 “你这小子在发什么脾气!”由木越狱来到他家不是听孩子气的拒绝言论。 几日过去,现在已经是第七天的白天,她每天都会在凌晨越狱一小时诚心供奉小升,一连七日,今天就是岩胜预测的时间,她来找他有什么问题! “难道你把我关在术师的监狱没有预料到我会来找你吗?就是说没有我也不会信。” 岩胜却忽然看向她,不满地语气很明显,“预料到了,但是你为什么要翻窗进卧室,睡在我的玩偶上。” “那又怎么样。”由木绘以为这孩子会说侵害他隐私,结果问题在玩偶上。 “我的兔子脸都被你压扁了。” “那又怎么样!我赔你一只。”由木绘把卡拍到桌上,“随便你买!” “那你下地狱帮我买吧!”岩胜再也无法忍耐由木无礼的行为,他把卡夹在指间她掷去。 她躲开,转身看见卡深深陷进墙壁里。 再一转头,赤手空拳袭向她面门,由木躲闪不及被砸了个准,完全是体术,对身体素质过强的她很难造成致命伤,所以她的脑袋还很完整。 由木感到鼻子剧痛,随即有股热流涌出,随手一抹发现流鼻血了。 由木绘看着手掌里的红色震惊,这还是第一个用体术把自己砸出伤的,术师们都从没做到过。 “岩胜,你这混蛋完了。” 然后他们打了起来。 等缘一到起床时间开门时,发现好像家里遭贼了。 兄长应该抓住小偷了吧,早上他听见隔壁兄长房间发出“砰”声,刚要起来,那边就传来声音:“缘一好好睡觉,还很早。” 于是他就继续睡了。 可现在醒来,客厅、玄关没一处好地方,而且客厅中间有个大洞,有呼吸声和播报声传来,他往下探头一看。 “呦!”住在楼下的夏油杰看见缘一,和他打招呼,皮笑肉不笑地眯起眼说:“你兄长一早上和那女人做热身运动没必要牵扯到邻居吧,两个不听人说话的混蛋……”怕带坏小孩,最后的骂声音量几乎等于自言自语。 缘一看着楼下被砂砾石砖掩盖的沙发,夏油杰就地铺了个坐垫,坐在砂石堆上继续看晨间新闻,身后的怨气快凝结成实体诅咒。 于是他问夏油:“请问,兄长运动前吃早饭了吗?” 夏油杰:? 这是正常人能问出的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