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买来送妈妈的啊。” 她高兴地拥抱岩胜, 这些年没什么让她操心的事情, 她的性格越来越像生下大儿子之前。 岩胜露出腼腆的笑意, 为母亲一直对他这么亲近感到开心,即使母亲有两个儿子,万幸的是她直白地爱着他们两个人。 “您喜欢真是太好了。” 母亲是他最重要的家人。 “喜欢!非常喜欢!” 利枝从不会让孩子失望, 她也实在很好满足, 只要是孩子准备的都会给出积极反应, 就算家人忘记自己的生日,她会委屈地直接指出, 然后轻而易举地原谅他们, 不过目前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两个儿子都很贴心。 “爸爸今晚也不回家吗?”岩胜问起继国芳行。 利枝摇头, 芳行很爱这两个孩子,只是不善表达, 又总是忙于工作, 对孩子们关注就要少些。 大儿子似乎因此对爸爸一直不满意, 这些年看见继国能够温和对待岩胜态度才渐渐转好,继国本人也因确实亏欠缘一没立场提出抗议。 “那……” 她听见岩胜犹豫的语气,调侃:“叛逆期也还是想见你哥哥啊,他还有一阵子才能回来,成年人会有做不完的工作哦。” 岩胜扬起的嘴角微落,还是强撑面子说:“不是想见他。” “可眉毛揪起来了,真不知道你在闹什么别扭。” 利枝用指腹点他的眉心,不以为意地调侃岩胜。 第二天一早,岩胜坐车去上学,在门口与司机先生打完招呼后,刚踏入校园就被一个人拉退一步,然后一路飞奔远离了学校。 “白泽老师!” “早上好。” “早上好……不是!我今天要上课,您要带我去哪里。”岩胜张口喝了满肚子风。 “反正还有半小时,不会迟到的。” 白泽移动速度很快,岩胜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脚步在跟着他走。 “等着看。” “看什么?” 河道边,白泽十分没有大人样,缩在茂密的草丛里,像岩胜前两天遇见的那只流浪白猫。 “河童啊。” 岩胜闻言立刻蹲下来陪他一起,草丛遮住脸,黑色学兰和黑发让他看起来像只黑猫,现在变成了两只猫窝在一处,岩胜只顾到处张望:“在哪里?” “三、二……一。” 水面上浮起四五岁大孩子的阴影,然后伸出带蹼的手掌,青蛙似的细长手臂扒住岸边,凹陷的头顶像个碟子,里面盛着满满的清水,浮出水面的脸上长着鸟喙,背上负着甲壳,身材和行动与猴子相像,敏捷地爬到岸边。 “哇……”这是岩胜第一次看见河童,他放低声音向现任学校保健室老师道谢:“谢谢。” “不用谢,河童也不算罕见,这只比较与众不同。” 岩胜转头,大大的眼睛显露单纯的疑惑:“嗯?” “大多数河童都太懒,在桥下睡觉把脑袋顶的水睡干了才翻身滚进河里。我找了许久,发现了这只刚来到这儿的家伙,活动很频繁……它吃肉。” 随着白泽的介绍,岩胜闻到了一股带有咸腥的臭味,他抬眼一看,暗绿色的皮肤有粘液缓缓滑下,顺着指缝滴落。 是河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草丛前,看着自己张开了嘴,露出嘴中八颗尖利牙齿。 这有两个人,为什么只盯我! 岩胜再对非人生物感兴趣这时候也只想跑,他抱紧书包就溜,还不忘拉起身旁的白泽老师。 这个对危险的预判很明智,如果等河童抬起手再想跑路就来不及了,岩胜没有那么迅速的反应能力和体力,他拉着白泽像是拉着一团轻飘飘的云,没有丝毫负累。 然而距离平坦马路只有一步之遥时,脚被钳制住,猛得一拽,岩胜跌在草地斜坡上,脚踝处很快有轻微胀痛。 河童无需弯腰就能用那只长着蹼和四根尖利手指的手掐住他要害,而白泽竟然在给他找书包! 岩胜尽自己所能,飞快爬了几步斜坡,又滚了几圈平躺到马路上,七月末上午的路面已经被晒出热度。他慌着逃离,刚接触地面被热乎乎的马路磨得皮肤发痒。 而第一次在岸上找到猎物的河童站在原地愣了一下,还是第一次看见躺平任宰的人。 可它现在不在水中,距离岩胜有几步远,也没有角度倾斜优势,如果要直接掐死或者拖回河里,需要走过去俯身低头。 它不能低头,头顶的水流失会让自己全身乏力。 河童在怔愣的极短时间后,立即想到它可以保持头部姿势,直接蹲下身拖走眼前少年。 于是它快速跑过去,蹲下就抓向人类,人类竟然配合地抬起了脚。 岩胜只是干脆地照着它的头狠狠踹了下去,他的背后像是烧着了一样! “白泽老师!”踹河童的脚也有点痛,他要开始生气了。 就这么旁观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 与眼前岩胜认识十四年,白泽当然十分了解这孩子,为了未来的友好相处,他帮忙在基本无伤的河童身上补了一脚。 看似轻松一踢,河童的身躯却仿佛遭受巨大冲击,头颅低垂,头顶的水瞬间流干,像皮球骨碌骨碌顺着斜坡滚回河道里。 期间,这只河童经过这一脚形貌有所变化,岩胜坐起来的视角只看见它变得很小,没看清楚样子。 “河童还会改变外貌?” “一般不会,这只比较特殊吧。”白泽和小鬼打哈哈,然后要去带他回去,“走吧,回学校上课。” 岩胜反而不想了,他赌着气拒绝:“不要!” “想逃课啊,一定会被悲鸣屿老师抓住,你也不想让最喜欢的老师失望吧。”白泽掂掂他沉甸甸的书包,向来是个好学生呢。 “不去了。” “怎么了嘛。”白泽拉起懒洋洋的长调,“难道怪我特意找到这样独特的小妖怪给你看吗?” 独特是指危害生命的妖怪,不该责怪吗? 不过岩胜确实不是在责怪白泽不靠谱的属性,自小到大的经历已经足够告诉他:当这世界没有危险的时候,小时候的白泽医生、现在的白泽老师就是最大的危险。 但是很有趣。 因此岩胜无论在“探险”其中遭受了什么,都认为有自己应该承担的风险和责任,当然不会去责怪老师。 “不想去上课了。”此时他别扭地动了动手臂,依旧拒绝。 岩胜一旦闹脾气就十分倔强,白泽无奈,“好吧,不去上课,那只回学校,直接去医务室吧,到时候我帮你请病假。” “不用帮忙请……” “别太过分哦小少爷。” 岩胜向他抬起手,刚刚手掌擦着路面,被磨破了,是真的需要医务室。 “还有脚,刚刚踹那家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