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靠,他站的这个位置不太好,全程一直被太阳晒着,即便这个季节的阳光不算酷烈,晒了太久也让他有点蔫蔫的。 完全不想再被笨蛋赤也烧到。 不过…… “他真的只接触网球不到四个月吗?”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拥有着许多人望尘莫及的网球天赋,但是仅仅练习不到四个月就能从真田弦一郎手中拿下两分,未免有点太夸张了。若非亲眼目睹,恐怕没人相信。 柳莲二直到这个时候才将所有的数据记录完毕,他停下手,手指都有些发酸了,可见刚才他写字的速度有多快。 “月见里确实接触网球不到四个月,但曾经打过三年篮球,两年排球,以及三年的足球——不过足球是小学时候的事情,没有比赛记录。” “真是个‘花心’的人。”丸井文太又吹了个泡泡。 柳莲二合上笔记本:“该回去比赛了。” 他们还有第三场正选选拔赛没有打。 · 月见里雪信和真田弦一郎一起离开了球场,从比赛的亢奋状态中抽离之后,他的情绪有些不可避免地低落了下来。 那种热血沸腾,调动全身上下所有部件,全神贯注地应对棘手对手的感觉令人着迷,可是一旦结束那种状态,前后的反差就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月见里雪信有点不想回更衣室,回去就要洗澡,换衣服,然后一个人孤零零地回家。他停下脚步,真田弦一郎往前走了两步,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月见里雪信。 “月见里,怎么了吗?” 网球包从肩上滑了下来,被月见里雪信的手指勾住,没有掉在地上。他低头看着自己沾了些灰尘的运动裤,慢吞吞地抬起脸。 “不想现在回去。” 是真田弦一郎听过的,因为不情愿而变得含糊起来的声音。 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真田弦一郎思考了一会儿:“那要去看其他人的比赛吗?他们似乎推迟了第三场比赛,现在过去应该才刚开始。” 现在去哪里对月见里雪信来说都可以,只要不回去就行。 两人调转了方向,往最近的四号球场去了,那里是柳生比吕士与一名三年级部员的比赛。 说起来,柳生比吕士也是月见里雪信与真田弦一郎的同班同学,但最近对方一直在忙着学生会的事,下课后就不见踪影了,连自习课的时候也不在教室。 那天抽扮演主题的时候,他也不在教室里,没有被人抽走而剩下的最后一个纸条就是他的。 四号球场里一共有六个部员分为三组在比赛,两人站在靠近柳生比吕士一侧的球场外,能够近距离观看比赛。 柳生比吕士的球风独树一帜,看起来甚至有种在打高尔夫球的感觉,无愧他“绅士”的称号,诶,等等——说起来,网球部的正选似乎都有称号什么的。 月见里雪信偷偷侧目,自己身旁这位,就被称为“皇帝”。 单独听起来没什么,甚至还非常霸气,但是一想到正选每个人都有,怎么就有点入了个奇怪的圈子起花名的感觉? 唔,不确定,再看看。 跑偏的思绪让月见里雪信的情绪没那么低落了,眼前的比赛也稍微变得吸引人了一些。 虽然一眼就看出胜负早已决定,但细细品味过程也是一种趣味,按照真田弦一郎的话来说,就是对待任何一场比赛都不松懈。 ……果然他和真田同学是截然不同的人。 柳生比吕士很快以6:1的比分结束了比赛,月见里雪信认为那个“1”仅是他绅士风度的体现而已。 “还要去看其他人的比赛吗?”真田弦一郎看向身侧的人,他隐约能够体会到对方之前不愿意回更衣室的感受,并且回以了不够活泼,却足够体贴的陪伴。 月见里雪信踮起脚,往其他球场眺望。 有近半数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剩下的还有…… “真田,我们去看柳同学的比赛吧,我还没有见过数据流选手呢。” 他想要看看,柳莲二每天记录下来的数据,最终能够发挥怎样的作用。 两人又移动到了一号球场,此时的比分是4:1,柳莲二领先。 然而仅仅只看了五分钟,月见里雪信就一脸苦相地扭过了头,柳莲二的网球是他最招架不住的那种,每一次挥拍都在柳莲二的计算中,再精彩的比赛也弥漫着猎物被困的绝望。 更别提柳莲二为了收集数据,特意放慢了比赛节奏,没有以取得胜利为第一目标。 他的对手,看起来快要吐魂了。 月见里雪信不喜欢那种感觉。 他扯着真田弦一郎的网球包,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了皱巴巴的表情。 “我不想看了,去喝点水吧,副部长。” 第7章 即便是从不小瞧任何一个对手的真田弦一郎也不得不承认,柳莲二的比赛不可能会有惊天逆转了,甚至最终的比分也要看柳莲二的意思——看他还想收集多少数据。 月见里雪信本来只打算随便买点水,但是走了两步又不想只是喝水了,唔……有点吃糖水了。 最好能坐在安静的窗边位置,仔细品尝完一碗糖水。 “真田。”月见里雪信步伐放慢了一些,“我请你吃糖水吧。” 真田弦一郎微怔,有点不明白话题怎么跳跃到了这里,但是就如他比完赛后一直安静的陪伴一样,这一次他也选择了答应。 正好月见里雪信知道学校附近就有一家味道不错的糖水铺,两人又都没有书包,直接背着网球包就出发了。 然而还没离开网球部,一个海带头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切原赤也堵在两人前面,双手叉腰地切了一声:“我说——副部长,还有月见里前辈,你们平时不怎么说话,今天倒是比赛前聊天,比赛后也聊天,未免也太松懈了吧!” 月见里雪信缓缓睁大了眼睛,看看一脸嚣张的切原赤也,又看看脸色愈发黑沉的真田弦一郎,心中惊讶不已。 原来切原同学这么勇的吗? 怎么他之前没有看出来? 被批评太松懈了的真田弦一郎深吸一口气,然后怒吼:“仁王,你在做什么?!” “puri。”仁王雅治直接摘掉了伪装,双手交叉放在身前,语速飞快地解释,“副部长冷静,我可不是存心要骗你,只是想要将赤也说过的话更加贴切地转述给你而已!” 还有比场景重现更加贴切的吗? 月见里雪信:原来是仁王同学啊,这就说得……这也说不过去吧? 真田弦一郎的额角蹦出了一个“#”,脸色不见有好看多少。 不远处看着仁王雅治拔完胡须的柳生比吕士这才走过来,冲着真田弦一郎和月见里雪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