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身边,弯腰在他的课桌里帮忙翻找,事后往往得到一枚糖果或者一瓶矿泉水作为感谢礼物。 今早晨训之前,刚吃完早饭准备出门的真田弦一郎接到了月见里雪信的电话。 通话另一端的人声音黏黏糊糊的,不是那种不喜欢不情愿做某件事情时无疑的含糊,而是没有太多力气维持正常说话的口型才会发出的声音。 “抱歉,弦一郎,我有点生病了,今天的部活训练需要请假。” 真田弦一郎仔细询问了他为什么会生病,目前有什么症状,有没有去看医生,医生有没有给开药…… 月见里雪信慢吞吞地回答了所有问题。 生病似乎是因为昨晚在院子里乘凉了,症状只有头晕和嗓子痛,家庭医生已经来看过了,开了一点药,已经吃过准备再睡一觉了。 真田弦一郎这才放心一些。 但是来到学校之后,一上午的时间里,背后那张空桌子无数次地提醒真田弦一郎它的主人正在生病。 虽然月见里从不出错,但在真田弦一郎的印象里,他似乎并不是一个能够好好照顾好自己的人。 ——月见里的家人,会照顾好他吗?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站起身的真田弦一郎微微侧身,眼尾余光落在了那张已经空了一上午的桌子上。 …… 切原赤也看到站在自己班级门口的真田弦一郎被吓了一跳,心中腹诽副部长都可以去当门神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绝对可以吓跑所有小鬼。 “真田、真田副部长?” 真田弦一郎背着书包,微微点了下头,然后直接了当地问他:“我记得你和月见里是邻居,月见里住在哪里?” 月见里前辈? 切原赤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真田副部长是为了他那张没有及格的英语试卷过来的,没想到是因为月见里前辈…… 切原赤也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告诉真田弦一郎,而是问他为什么要知道月见里雪信的住址。 真田弦一郎道:“他生病了,我去看一下。” 生病了?切原赤也的眉心一下就拧成了一团,昨晚月见里前辈不还是好好地在院子里晒月亮呢? “我和你一起去。”切原赤也立刻就要回去拿书包。 但他没有去成,因为从立海大到月见里雪信家一来一回是赶不上下午第一节课的,而切原赤也今天下午第一节课是英语,英语老师没有批准。 切原赤也被真田弦一郎拎出办公室的时候,眼睛都快红了。 可恶…… 如果真田弦一郎不在这里,切原赤也还可以翻墙出去,但是真田弦一郎明显是要去看月见里雪信的,切原赤也回去岂不是会撞在枪口上? 他不情不愿地将自己家的住址告诉了真田弦一郎,真田弦一郎都走了,他又跑过去道:“真田副部长,月见里前辈似乎是独居……如果可以的话,带点吃的过去吧,对了,他好像挺喜欢吃天妇罗的。” 真田弦一郎没想到月见里雪信是独居,他抿着嘴唇,沉声应道:“我知道了。但是切原,生病的人最好不要吃油炸食品。” 眉心还没松开的切原赤也嘴角抽了抽。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页?不?是?ī????????ē?n??????2?5?????????则?为????寨?站?点 · 门铃声穿过被掀到头顶的被子,传入月见里雪信的耳中。 过了好几秒,月见里雪信才扒拉开被子,露出睡得通红的脸和蓬乱的头发。 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但是门铃一直很有规律地在响。 是谁? 月见里雪信团坐在床上,用晕成浆糊的脑袋思考。 知道他生病的人只有真田弦一郎、班主任老师和家庭医生。 真田弦一郎这个时候肯定在学校,班主任老师有可能会过来,但是应该会在放课后,家庭医生已经约定好了晚上再来复诊。 ……还有一种可能。 因为他还是个高中生,所以家庭医生可能会把他生病的事情告诉他的家长。 月见里雪信拨了几下才拨开被子,一路脚不踩地地飘到了门口,开门之前,他犹豫了一小会儿才将手放上去。 房门打开。 戴着鸭舌帽的真田弦一郎出现在他面前。 真田弦一郎似乎来得很着急,帽檐下的头发都被风吹成了往后贴着的形状,胸膛也比正常呼吸时起伏更加明显。他一肩背着书包,一手拎着纸袋,见到满脸通红,眼睛发直的月见里雪信时,第一反应其实是庆幸。 然后才微微躬身。 “抱歉,月见里,不请自来打扰到你了。” 月见里雪信呆呆看了他一会儿,下意识地也想躬身,脑袋还没低下去,就有些发晕地往前趔趄了几步。 若是在平时,月见里雪信很快就能恢复平衡,但是在生病的当下,他控制不住地一通乱踩后——直接撞到了真田弦一郎身上。 “抱、抱歉,弦一郎。”月见里雪信捂着被撞到的鼻尖,透紫色的眼瞳里都冒出了泪花,他闷闷地挂在真田弦一郎肩膀上,脸颊贴着对方的肩膀,“但是我有点走不动了。” 真田弦一郎第一时间就用空着的左手托住了月见里雪信的身体,此时甚至来不及扶一下自己被撞歪的帽子,半扶半抱地将这栋房子的主人带到了餐厅里。 软绵绵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的月见里雪信被放在了椅子上。 真田弦一郎坐到对面,将带来的纸袋放在桌面上。 “不知道你有没有吃饭,所以带了点吃的过来。” 解释过后,真田弦一郎将纸袋里的食物一样样拿了出来。 鲷鱼粥、蒸蛋、海带汤、酸梅子和……一点点天妇罗。 第30章 真田弦一郎拿出鲷鱼粥的时候, 月见里雪信才感受到腹中饥饿,仔细想一想,上一顿饭原来已经是快二十个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等到蒸蛋、海带汤和酸梅子一样样地被放到餐桌上, 月见里雪信口中开始控制不住地分泌出点点湿润,被昏沉睡眠压制住的食欲以极快的速度复苏着。 放好酸梅子之后, 真田弦一郎犹豫片刻,略微歪斜着的帽檐下, 沉静褐眸看向月见里雪信, 毫不费力地在对方脸上看出了“好饿, 想吃”。 这样的话,即便不将最后一样东西拿出来,月见里肯定也会好好吃饭的吧……真田弦一郎这么想着, 垂眼看了下纸袋里的最后一个盒子, 再抬起眼时下意识又看向月见里雪信。 这一眼的视线却落到了月见里雪信的嘴唇上。 病中的月见里雪信嘴唇有点干燥,还有点发白。不,不止是嘴唇, 他整个人都病恹恹的,一直很不舒服的样子,刚才去开门的时候,脸都是闷红的。 ——生病的人, 心情愉快才是最重要的。 真田弦一郎拿出了纸袋中最后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