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你让了!倒是好好按照老大的命令带人家啊!” 几天前太宰治在走廊上,还是那副巴不得把冬木阳赶走,好回归正常生活的表情。那时候的太宰治从头到脚,连每一个毛孔里都透露着抗拒,现在却彷佛不计前嫌地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 中原中也皱眉,忍不住去想。 在东京的时候……这两个人间究竟发生什么了? - 太宰治实际上不想放人去旧世界酒吧。抛开森鸥外交给他的任务不谈,太宰治现在是真的对冬木阳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动机,还有给他设立门禁时间的“室友”产生了兴趣。 然而在困过头,又被他早上拎去出任务后,两只眼睛轮流站岗的冬木阳开始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他陷入了一种不管问他什么都是毫无表情的一句“我要睡觉”的境界,不仅根本套不出有用的情报可言,还在明白太宰治暂且不会恶劣到往自己身上开一枪后,冒出了个更坏的主意。 太宰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休息室的凳子拖过来,搭成了一张窄窄的小床。 太宰治:“你哪里弄来的毯子。” 冬木阳:“那个叫藤原的司机先生给我的。” 太宰治:“你人缘还真好啊。” 冬木阳:“哈哈,怎么样,您要和我挤挤吗。” 太宰治:“冬木君,你非得问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吗。” 回答他的是冬木阳微笑,邪恶地把毯子拉过头顶的动作。 太宰治盯着他看了一会,发现这人真的是很容易得寸进尺的类型。 明明昨天晚上还不好意思真的躺下去睡觉,今天就毫无顾虑可言了,还故意专门搬到他的面前,彷佛是在说[我没任务可以睡,您不能睡,哈哈,气死你]。 本来黑夜就是黑手党的统治时间。可怜的冬木君连夜都熬不了,还能算是黑手党吗。 随便吧。 太宰治心想。 反正他暂时没好心到要为了冬木君去违反森先生命令的地步。 森先生之所以一开始把冬木君放在他的名下,大概看中的就是他不像中也那样,会因为多余的感情而影响判断。 “太宰。”听完太宰治的这番话,森鸥外看了眼属下回报的[目标已经和旗会的干部们碰面]的信息,“虽然我的确对冬木君的情况很感兴趣,但我好像问的是你为什么要为了气一只狗而吃完一袋狗粮的问题。” “冬木君醒了后就又开始胡作非为,还想把那只狗养在我的办公室里。” 太宰治躺在首领办公室的沙发上,姿势堪称悠闲。 “那种事绝对不允许,和他透露我讨厌狗的这点是您吧。” 森鸥外笑了笑:“有什么关系,你们的关系不是的确因此好了很多吗。” 他说完,目光低下,提笔批阅着文档:“再说了,我对可爱的孩子向来没有抵抗力,冬木君问我你讨厌什么,我难道还能和他说谎吗。” 森鸥外说的谎那可是两只手都数不清。 太宰治注视着他的动作,没纠正这句,只是平淡地问:“能把敌人的喉咙切断的孩子吗。” 森鸥外在一份文档的末尾牵上自己的名字,他像是故意没有回答太宰治的问题,给了还只有十五岁的太宰治充分思考的时间。 “重要的是结果。” 过了半分钟,坐在首领位置上的男人才用了漫不经心的语调。 “昨天和冬木君聊天的时候,他和我提到了家人不让他出国这点,至于你说的云雀君用来侦查的那种鸟,今天入境横滨的时候似乎被人阻拦了,说不定是冬木君背后的那个组织干的。” 森鸥外说到这里,意味不明地抬起眼来:“彭格列想搜集有关冬木君的情报,而冬木君背后的组织千方百计地阻止他们接近冬木君身边,不管哪点都和我们无关,总之我们都是受益者,不是吗。” 之前冬木阳救下的那只兔子还养在首领办公室里。 爱丽丝坐在落地窗边,自顾自地和它玩堆积木的游戏。 [帕尼]白色的毛发蓬松,可能是没再被用于动物实验,性格也不再警惕,反而和爱丽丝关系很好。 太宰治的视线从森鸥外身上挪开一点,盯着帕尼,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天和冬木君相处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新名字。” 太宰治忽然冒出这样一句,他微微侧过脸,视线越过十几米的距离,直直地和森鸥外对视。 “[织田作]。我们组织好像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存在。” 森鸥外想了想:“成员名单的话需要去文件室调取。你是来找我要权限的?” “我的意思是。”太宰治慢悠悠地,“如果以后真有名叫[织田作]的人加入组织,那不就验证那些幻觉的真实性了?” “真神奇,森先生您就算了,中也那条小蛞蝓竟然还会在恋爱方面长出脑子。” 森鸥外挑眉:“哦呀,这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的样子。怎么就我算了?” 爱丽丝把积木放在帕尼的头顶上:“毕竟林太郎是老男人。” 森鸥外:“。” 爱丽丝:“根本没有威胁。” 森鸥外:“……” 森鸥外立即转头,没了那副首领的架子:“爱丽丝酱!QAQ,不要讲这种话啦!” “……” “不过。” 逗完爱丽丝,森鸥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回忆着蛛丝马迹。 “光我们刚才的对话就能衍生出好几个平行世界,也没有证据证明事情发生的时候都在一个世界里呢。” 他想到那个幻觉里的事,又将这几天自己和冬木阳相处时的情况联系到一起。 森鸥外想,虽说以冬木阳的性格,做那种事的时候大概夸他两句,就会从气急败坏演变成欲言又止地忍气吞声,尽管听起来是挺有乐趣的,但不管怎么说,事情发生在办公室里还是有些过分了。 森鸥外自认为自己可是个热爱工作的人。 办公室是办公的地方,怎么能用来做别的事。 “从医生的角度看。”森鸥外[善解人意]地分析道,“我那个时间线的冬木君似乎不是正常的状态,要么是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么是在发烧,换做平时,我可没有欺负病人的癖好。” “你要是担心变成现实,索性就提醒他不要乱吃东西好了。” 森鸥外说这些话是真情实感的。但显然太宰治已经把他当成了变态。 虽然他的确是变态,但森鸥外始终坚持自己是喜欢爱丽丝那个类型的变态,何况他由于工作太忙根本没时间搞这种东西,多半是要孤寡到退休为止。 一切都是为了所谓的三刻构想。 为了这座森鸥外真正喜爱的城市。 “倒是你。”森鸥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