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的?” 公关官颔首:“看在刚刚帮你解决了不少麻烦的份上,我们一定要保持这种互相要杀了对方的姿势吗?” “这种话对帕林卡或许有用。”贝尔摩德微笑,“谁知道你们要耍什么花招。” “怎么没和你的其他同伴在一起。”听到这句话的公关官并不生气,他唇角的弧度毫无变化,说出的话却有点杀人诛心的意味,“看来现在的中立派也不好当。” “和你一样,我只是去找帕林卡而已。”贝尔摩德说着,目光挪向公关官背后漆黑的走廊尽头,“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和你见面。” 太宰治走路慢慢悠悠的,很自然地接上贝尔摩德的话:“看来入江君的情报还有点利用价值,这里难道是你们事先约好的逃难根据地?” 贝尔摩德当然不可能回应他的话,只是注视着他身边,手上还拖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皱眉,不知道她为什么盯着自己,只是听到贝尔摩德收起枪,短促地笑了一声。 “卡尔瓦多斯。”贝尔摩德示意卡尔瓦多斯停手。 卡尔瓦多斯一愣:“可是……” “你面前这位可不是能随意用枪解决的家夥。”贝尔摩德语气轻巧,“说起来,当初之所以同意帕林卡去卧底,还有一个让帕林卡除掉这位的任务在呢。” 中原中也的眉头压低,即使还是透着稚气的年纪,眉眼却在黑暗里格外淩厉。 “这不是你在这里和我们浪费时间的理由吧。你是打算挑拨离间,还是打算花言巧语地骗冬木帮你们做事。” 贝尔摩德注视着他的神情,并不觉得这样的话冒犯,反而在意识到什么后,有些欣慰地笑了下。 “我怎么对帕林卡,难道对你来说很重要?” 中原中也冷笑:“这又是什么没有意义的问题。” 贝尔摩德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口:“卧底只是藉口,我当初可不同意gin急着把帕林卡送去港口黑手党的行为。” 贝尔摩德的确厌恶着这个组织没错,但也还没厌恶到要为了帕林卡付出些什么的地步。 弄清gin对boss做了些什么后,琴酒让帕林卡去到港口黑手党的目的就很明显。 贝尔摩德那时问他,以前帕林卡跟她出去玩都要找她点茬的人,现在专门把帕林卡往外送,你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 琴酒没和她说很多,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我把他抓回来的次数还不够多吗”。 和其他人不同,琴酒在使用帕林卡的异能时,是真的会在他身上其他地方留下痕迹。 琴酒那人似乎从潜意识里就认为,帕林卡从头到脚都属于自己,也是实打实地清楚倘若再放任这种关系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 组织里发展些成年人的关系没什么大不了。见惯了这类操作,贝尔摩德一开始还不理解琴酒顾虑的原因,直到无意间看到对方在计算机上查看帕林卡在安全屋时的监控。 他和波本说了几句话,又和苏格兰说了几句他要和苏格兰求婚。 贝尔摩德隐约意识到,所谓的成年人单纯解决生理需求的关系在帕林卡这不成立。琴酒是巴不得以后都让帕林卡只能和他自己一个人相处。 “我建议帕林卡把你灌醉后再杀你。”贝尔摩德毫不避讳地对愣住的中原中也说,语气怀念,“帕林卡不同意,他说就不能用点堂堂正正地杀你吗。” “——你把帕林卡当朋友?” “帕林卡是最好骗的,你当着他的面说把他当朋友,他就愿意不远万里地跑去帮你了。” 这句话准确地踩中中原中也的雷点。 他压低声音,钴蓝色的眼里含着怒气:“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这世界上会做这种事的人可多了。”贝尔摩德一条条数道,“帕林卡小时候对于[父母]给他收养了个弟弟的事情感到高兴,经常和我们提他弟弟的事,可能是担心[父母]用对待他的方式对待他所谓的[弟弟],所以任务的奖金一发下来,帕林卡就拿去给对方买礼物。” “结果连[父母]都是假的。”贝尔摩德回道,“他总是要在受过很多苦后才能明白一些事。所以你又有什么特别?” 中原中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黑手党有着不打探对方隐私和内心的规矩,在中原中也的印象里,冬木阳那人应当是被精心抚养长大的。 “我只是还有他的人情没还完而已。”中原中也说。 贝尔摩德:“哦,那就是等还完人情,你就要和他算他是叛徒的账的意思。” “我看上去很像傻瓜吗。”中原中也回,“那家夥加入港口黑手党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是从别的组织里跑出来的了。” 贝尔摩德轻笑:“那不还是利用的意思吗。如果帕林卡只是个普通人,你会同意他加入港口黑手党?” 中原中也一顿,无法反驳这点。 “所以我都说了啊。”贝尔摩德语气轻松,“以我对你们那位首领的了解,他之所以对你们现在的行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只是因为我们内部的斗争是对你们而言的发展机会,不管是哪边取得胜利,港口黑手党都可以趁机蚕食掉我们在日本的力量。” 这是中原中也自加入港口黑手党以来,第一次直面选择。 包括傻瓜鸟在内,只要是在黑手党的世界里待的久了,就能明白贝尔摩德这番话的用意。 首领的命令和朋友,你选哪个。 只要是首领的命令,就算朋友也得毫不留情地除掉。 你得取下他的首级,为组织宣誓效忠。 中原中也沉默,难得产生了些迷茫。 那天和白兰的交手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中原中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去攻击冬木,也根本没想到被咬住肩膀的冬木会突然伸手,索性将他按在肩膀。 他一开始的确是因为那些莫名其妙的画面才会关注冬木的没错,后来又演变成冬木那人竟然能和太宰治合得来的疑惑。 【“把妈妈还给我——!”】 那张彷佛被精雕细琢过的脸充盈着愤怒时,透明的展示柜就自动碎了。就像是一颗带着裂痕的宝石有天终于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它开始尖叫,开始反抗,人们指责它这耗费自身价值的行为,中原中也却觉得没了玻璃罩的宝石要好看得多。 人和死物的区别在于,人有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思考。 就像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中原中也,不管他的身体里藏了什么,中原中也始终认为自己是个人类。 引路人的职责究竟是什么? 他又究竟怎么做才能成为合格的黑手党? 中原中也总觉得,他曾经在另一个世界也面临过类似的选择。 “冬木是旗会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