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又不是好骗的,只要冬木君有那样的异能,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从港口黑手党跑路。” “他最近睡着的时间好长,有时候我以为他是睡着了,结果是睡着睡着就晕过去了。” “真是的——” 椅子摔在地上。 太宰治仰面倒在地板,后脑勺和后背一阵一阵地疼,手背盖住眼睛,喃喃自语。 “谁说就只有他一个人辛苦了。” - 太宰治曾经以为,当上首领以后,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毕竟这是前面他从未走过的道路,也是他最后能想到的脱离命运的方法。 可就在用人间失格将每个平行世界联系到一起时,继承了那些记忆的太宰治却比之前感到更加疲惫与绝望。他垂着眼,看着上面自己的字迹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抹去,坐在森鸥外的位置,从头到脚都感到彻骨的冰冷。 “首领。”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已经被派去分部两年之久的冬木阳站在那里,在太宰治抬眼时没什么感情地行了个干部礼。 两年的时间似乎并未改变他什么。太宰治注视着他,发觉他的头发变长了,身高也高了许多。和愤怒地揪着自己的领子,质问自己“森首领去了哪里”的中也不同,聪明一点的冬木君大概在来这里的路上就想通了来龙去脉。 太宰治朝他笑了笑:“你来了。” 这样熟稔的语气令门口两个自加入来就没见过冬木阳的新人微愣,他们没见过这位干部曾经指挥战场的时候,对冬木阳的了解来自各种传闻。 有人说冬木阳曾在森鸥外夺权时给予帮助,和前代的关系密切,向来与太宰治不合。 有人说太宰治此次将他召回来的原因是报复,毕竟在太宰治还没当上干部时,冬木阳就干过很多捉弄他的事。 被他揍了的太宰治曾经幽幽地说“等我当上干部,就让你和Q一样去关禁闭”,那时十五岁的冬木阳低笑,揽着他的脖子,说“我也是干部,你要让我关禁闭,那就只有当上首领才行”。 “看来时间确实过得很快,很多人都不认识你。”太宰治的目光扫过那两个偷偷打量冬木阳的部下,不冷不热地开了口。 冬木阳依旧低着头,他没有说话,只是听到背后两人自我检讨的声音。 紧接着,大门被合上,首领室里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我不会对中也说什么。”太宰治阖眼道,“你要是想把钢琴家带走,那也随便你。” 冬木阳的睫毛轻颤,这才掀起眼皮,看了太宰治第一眼。 “我啊。”太宰治低笑,“前段时间在酒吧里见到了织田作。我和织田作说,多年的夙愿一朝实现,无论如何也要将哑弹的事情和他分享。” “但织田作告诉我,不要叫他织田作,这不是敌人应该称呼的名字。” 青年蓬松的黑发卷着绷带,太宰治的肩上是那条象徵着权力的红围巾,脸上明明在笑,却又是一种彷佛觉得一切都很有趣,眨眼间又彷佛厌倦了一切的笑。 “太宰。”冬木阳启唇,开口喊他。 “总的来说,织田作还是个好人。我和他做了交易,他一开始有点抗拒,但最后还是同意了我的提案。” “太宰。” “我会对外宣布你已经被我处死,至于银行卡里的钱,你转移到其他人名下也可以,兑换成其他东西也可以。” 冬木阳深吸一口气,试图打断他:“太宰,你先听我说。” “也不用这么不信任我,我和森先生不一样,可对你的异能没有一点兴趣。” “太宰治!”冬木阳提高音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离不离开港口黑手党是我的意愿,我不会离开港口黑手党。” 隔着五六米的距离,冬木阳回答了太宰治的话。 太宰治安静几秒,妥协般地说好吧,你要是一定要带走中也,那就告诉他那件事的真相也没关系。 冬木阳忍无可忍:“别总莫名其妙揣测我的心理。你以为这两年我是在分部当花瓶的吗。” 太宰治眨了眨眼。 “我没有那么想。”他说,“扩建分部,镇压暴乱,还有维系与当地官员的联系,我知道你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每天收听我的行动真是麻烦你了。”冬木阳面无表情,“还有,我留在这里的理由早就变了。” 【“太宰变得有些奇怪。”】早在一年前,冬木阳就接到了尾崎红叶的电话。 女人在电话那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又道:【“当年那件事,就算提前告诉你也一样,冬木,你应该知道,就算太宰将鸥外大人的计画公布,旗会他们还是会作为黑手党,为保护鸥外大人死去。”】 【“……”】 【“妾身和你一样,想要保护中也。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能明白太宰最近行为古怪的原因吧?”】 “那本书是什么。”冬木阳径直问道,“为什么沉迷捡小孩。你在计画什么,又在为什么做准备。我作为干部,难道连知情的权力都被剥夺了。” 冬木阳最近总是梦到些莫名奇妙的片段。他无法确认那些梦的真实性,只看到梦里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一样,一天一天变得虚弱。 梦里的太宰治穿着茶色的风衣,他们成为了恋人,可年长的太宰看上去却比冬木阳所认识的太宰治还要幼稚一些。青年很喜欢抱着他,总是干些撒娇的事,又总是控制不住地干部些欺负他的事。 冬木阳觉得梦里的自己大概很痛苦。他崩溃地尖叫着,让太宰治停下来。可太宰却彷佛听不到他的话,在他控制不住地往前爬时,抓住他的脚踝又将他扯回去,以这个绝对掌控的,令他感到屈辱的姿势再次侵犯了他。 太宰治只有在他睡着时才会保持清醒。青年鸢色的眼眸里空无一物,自杀的权力也被剥夺。他只能呆坐在床边,托着脸看他,自言自语地说“这下冬木君可是要彻底讨厌我了”。 而就像梦里的冬木阳明白发生在恋人身上的事,并没有真的讨厌太宰治一样,现实里的冬木阳也隐隐察觉到了太宰治在谋划着什么的心思。 w?a?n?g?址?发?B?u?页??????????€?n??????Ⅱ????????ō?? 他意识到,自己也许忘记了什么不该忘记的事。 只要太宰治告诉他,也许—— “没有哦。” 可太宰治却这么笑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回应着面前冬木阳的目光,太宰治的心反而变得死寂。他感到难堪,也感到无所适从,在意识到还是会踏上那条老路后,彻底没了活下去的心思。 “冬木君。”太宰治阖眼,一反常态地告诉他,“虽然看在你为港口黑手党工作了很多年的份上,我不会责怪你,但我现在可是首领,谁让你直呼我的名字了。” 一句话的工夫,将不过五米的距离推得更远。 冬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