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上的感觉像是自己活生生长了一层会发皱发潮的皮,湿冷的寒气再无孔不入顺着这层皮向每个毛孔钻进去,再贪婪地吸吮着体温。 我讨厌手脚发冷的感觉,所以此刻克制着自己想立即钻过去的冲动,认真向他请求道:“能把伞分给我一半吗?” 然而远超我的意料,话音刚落,眼前的人眼眸一眨,当即做出将整把伞都要递过来的动作,我微微一愣,伸手刚想要去接,却见他的手突然松开。 那把透明的伞悬停在半空,以一个稍稍倾斜的方式,替我挡住了头顶上的雨。 运转起无下限的五条悟将手放回兜里,那双没有遮挡的苍天之瞳因为术式开始运转,蒙上一层格外璀璨的光芒,令人想起倒映着蔚蓝海洋的幻梦。 他没有继续追问那只咒灵的事,只是慢条斯理地俯下身,捞走了我左手挽着的纸袋,极其自然地向我懒洋洋搭着腔:“我说你啊,既然看见了消息,下次就记得直接给老子回信,这样我就不用白跑一趟了。” 臂间的重量骤然一轻,我看了看自己腾出来的左手,随即轻轻握住飘浮在空中的那把伞。 “抱歉,手机没电了。” 伞柄上还残留着对方留下的体温,我把伞靠在肩上转了转,询问:“要一起回去吗?” “可以哦,反正也没有别事要做。”五条悟大大方方地应下。 W?a?n?g?址?发?B?u?Y?e????????????n???0?2???.?????? 夏季的落雨虽说来得突然,但被洗涮的朦朦胧胧的整个世界,都自带着一种畅快淋漓的爽利。 如果我没有被淋湿,这其实是个站在蜗居在床上睡觉的天气,因为再讨厌的气候,只要闭上眼,通过睡梦安然度过,而不用像现在这样直面它。 可惜在返程的车上,我完全睡不着,只能撑着脸看着窗外的雨景,思忖着是否不该就这么直接回高专,因为日本的网吧里只要花钱,也能有洗澡甚至烘干衣服的地方,这样说不定还能找房石阳明聊一会。 至于具体要聊什么就无所谓了,反正那家伙知道我的底细,也对干涉我这边的事情毫无兴趣,随便扯两句,心情总会好些……的吧? 我的思绪因为感受到同一空间里的强烈视线,而略微打个问号。 从上车的时候就开始了。 光是透过玻璃的倒影,便能看见某个人一直撑着脑袋看我。 我原以为他只是没事做随意看看。 结果在司机把车辆开得飞起的过程中,他似乎完全没有移开的意思。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布?y?e?不?是?í??????????n???0???????﹒?????m?则?为?屾?寨?佔?点 这种发展实在是太古怪了,我没有按捺住,选择回头看向他。 位于计程车后座另一侧的白发少年见我把脸转过来,露出一个“终于沉默不下去”的眼神,开口道:“十分钟。” “……什么十分钟?”我茫然。 “有的人生闷气的时长。”他眨眼。 ……虽然没希望开启什么正经话题,不过这段时间这个人居然都在干这种事吗? 我心情平和地告诉他,数这种东西,又没有好处。 “但是很有意思。”他托着下巴,爽快地给出结论,“超过五分钟了吧,比你上次明显提过自己生气的时间还要长呢,很厉害很厉害~” “不,所以厉害的点在哪?”意义不明。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漫不经心的口吻紧接着沉下去:“因为能沉默这么久,也代表裕礼今晚的心情差到极点了吧?” 我:“……” 明明知道那支读取情绪的笔的效力早就消失了,可在五条悟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仍然条件反射怀疑了一下他是否从我的咒力上看出了什么。 “也没有到很差的地步。”我面不改色地回答,“被雨淋了,所以情绪比较低落而已。” 五条悟眯起眼,我很明确这个人一直都有成功接收到我传递给他的信号,他虽然对我藏起来的秘密没有刨根问到底的执着,不过偶尔也还是会像这样,就像是心血来潮的大猫想用爪子随意拍拍眼前的新奇生物,目的单纯,但仍然会让人感觉到不小的压力。 “噢, 这样啊。“他最后只是这样说。 第50章 交换但是,不太明白。 之后我们两人在车上继续一路无话。 等下车接过司机先生递过来的找零,目送着明黄的车灯一路远去,我撑着伞转过身,才发现跟着一起下车的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路边去了。 他正抬脚踩着附近积满的水洼,就好似刚刚放学的小学生,啪嗒啪嗒的声音哪怕是我这个旁人听起来就很快乐,而五条悟更是不厌其烦地用鞋底溅起各式各样的水花。 “好玩吗?”我看着这人幼稚的行为,出声问道。 “一般般吧。”他这么说着,却仍然没停下来。 托这大雨的福,雨丝轻而易举地勾画出了那层本该看不见的屏障,能清楚看见又急又猛的雨势在靠在他身侧时不断减速,最终凝聚成一滴滴分明的水珠,犹如连串的珠帘,停留在一厘米之外的距离。 怀着有些惊叹的心情,我觉得自己对当代六眼的能力又有了更进一步的认知。 如今的雨势完全没有减小,雨滴的速度本身也完全不一样,居然能一滴不漏地把它们都辨别出来,排斥在外。就算是用术式扭曲空间……这种程度的精细操作也不是什么小工程了。 我正这么想着,或许是因为湿冷环境的刺激,感觉到脱臼的地方疼痛又加剧了。 虽说还不到没法忍受的地步,但我还是往自己的右手臂上分了些许视线。 这样的动作自然是瞒不过五条悟的眼睛,对方停下动作,微微侧过脸来,漆黑的墨镜后漏出部分明调的蓝,他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好奇道:“哦,原来你会痛啊。”他特意抬起右手对我招了招,继续说:“表情太自然了,还以为你完全不会痛呢。” “当然会痛,只是没有痛到需要表现出来的程度。” 我自然没有选择张口说“你怎么知道”这样的话。 脱臼的手臂想彻底恢复,就需要回去得硝子帮忙治疗,不过顾虑着自己现在浑身湿透又带伤的状态,就想从心底祈祷期待,她不会用书卷敲脑袋来惩罚我。 继续在原地逗留也没有什么意义,正当我打算直奔结界赶回去时,踏出的脚步骤然一顿。尽管已经敏锐察觉到了异常,可身体依旧没能反应过来。 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他操控着咒力,像是拎行李一样拎着我制服的后领,轻轻松松单手就把我提到他的眼前。 “好弱哦裕礼,一只二级就弄成这样。”他就这样提着我来回晃动了几下,满脸写着“这样怎么行”,眉梢微扬,坦坦荡荡指出他有所不满的地方,“上次把你拎回高专也是挂彩状态,明明说着要挑战老子放出那样的宣言,结果次次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