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有能力的人,生来就因为优秀的术式被重视,被高高捧着掌心,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人情冷暖,不会感觉到我们「无能」之人一直是以怎样的形式在触碰这个世界的。” “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是活着浪费资源的废物,就算被亲族践踏,也不会有人过多看一眼。辛辛苦苦的锻炼追不上别人的随手一指……嗯,天才、强者,非常令人着迷的字眼。” 就在加茂健如此说着,数把刀已经架在我的脖子前。 “因此,我想试试看——”他以平静的,从容不迫的声音阐述道,“被高高供起来的天才们,死掉的时候是不是也和我们这些庸才截然不同。” 语毕,我清楚感觉到那些抵着颈动脉血管的刀刃齐齐下压。 它们本来像切开蛋糕那样轻而易举露出鲜红的果酱夹层,却反倒如同撞在钢铁上,应声折断。 “你……”加茂健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我拍了拍衣领附近不存在的灰尘,将褶皱拉平的同时,也不再收敛咒力,毕竟答应了五条悟,这种程度的代价,自然没有必要支付出去。 尤其是支付给眼前这个人的话,我觉得不光是他,就连我自己 也会很火大。 “说完了吗?”我轻飘飘地问。 “怎么可能?”他眉心蹙起,“你的那点咒力总量,在同时绞杀了近百只式神时,根本不可能还有剩。” “确实,正常来说是这样。”我摊开掌心,握住承影刺,反手斩断眼前的几名式神,“但很可惜,你似乎太小瞧我的前辈了。” 加茂健沉声道:“这也不可能,我也早就考虑到了,她的咒力所剩无几,根本就用不了术式。” “哈……小裕礼说得没错……还是该庆幸…”正在我身后的巫女低低发出声音,无需回头,只凭我衣角上的触感,也能感觉到她是怎么样用沾着血的手在我的背心上留下收尾的痕迹,“我的咒力是所剩无几了……不过…身为在神社服侍神明的人……祝福别人的力量……其代价还是能支付的。” 庵歌姬的术式是独立禁区。 能给祝福者加持,一定时间内带来咒力、速度、杀伤力翻倍的效果。 我现在的状态可谓是好的不得了,身体非常轻盈,咒力也绰绰有余。 “本来以为躲在后方的是大boss…但现在看来你只是单纯的精英怪,用着庸人天才之类的说法,自以为是美化自己的正当性。”我转着咒具,声音慢慢压低,“说起来,你这家伙之前是用了我的样貌才把歌姬前辈骗走的吧。” “…是啊,让我对可爱的后辈差点留下阴影…”虚弱无力的语气都掩盖不住庵歌姬话语中的气恼,“要帮我好好出口恶气哦,小裕礼。” “自然。”我冷漠盯着脸色微变的加茂健,又召出四把咒具,手臂一挥发动攻击的同时,一本正经地说起曾经说过的宣言: “以东京校生徒的名义,要以暴力与鲜血为歌姬前辈献上最盛大的祭祀。用他们的哀鸣与泣音唱响动听的弦乐。将那庸人的魂灵铭刻下恐惧与畏缩的印记。” ——就算过去十年、二十年……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i??????ω???n?②?????????????ō???则?为?山?寨?站?点 “也要他们为之战栗。” 第92章 决策我很快就回来。 在歌姬前辈的相助下,加茂健被咒具贯穿了四肢,我利落地提着他的一只胳膊,率先剥夺了对方的行动能力。 体型壮硕的少年现在变得和庵歌姬一样遍体鳞伤,紧接着被我生生拧断手臂的那一刹那疼得嘴唇发颤,却还是没有叫出声,他满头冷汗,哪怕被我继续卸掉他剩余的肢体也不动摇。 庵歌姬:“……” 庵歌姬:“…小裕礼,可以了,谢谢你。” 似乎是不忍看见这种单纯的肉刑,庵歌姬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袖。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其实可以慢慢拷问他,从他的嘴里获取情报。可惜这边没那么多时间陪他干耗,我当然也没有折磨敌人的爱好,便平静应了一声“好”。 在确定对方彻底失去威胁性后,我将人扔在地上,转而把庵歌姬背起来,紧接着像是拽着无力的小羊羔那样,腾出一只手拖拽着加茂健的腿,快步地往森林外走去。 被我粗暴对待的人一声不吭,但我仍然能捕捉到他因为疼痛而条件反射想要蜷缩起来的肢体语言,不过此刻也没有心情去管他。 网?阯?发?布?Y?e?ǐ????ü?????n??????Ⅱ??????????? 庵歌姬的状态本来就谈不上好,之前强行施展了术式,我感觉到自己的肩头一沉,是她把脑袋靠了过来,大概真的是很累了。 “……平时真看不出……我家的后辈也会有这么雷厉风行的一面呢。”庵歌姬的鼻音一时有些重,“呜……心情有点复杂……又有点高兴……” 我:“……” 我:“您在哭吗?前辈。” 她闷闷地回答:“没有哭……” 话说这么说,我感觉自己的背上衣料似乎已经被打湿了一部分,但也并没有去戳穿这点。 “那就好。”我目视着前方,语气轻快地插科打诨,“受了这么重的伤,刚刚还勉强了自己,我都担心您直接哭晕过去。” “……”庵歌姬这次没有再回话,只是用双手圈住我的脖子,我能感觉到她把脸埋在我背后的衣料中,不知道是在害臊还是忍耐情绪。 为了保证庵歌姬不要再次失去意识,我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向她搭话:“说起来,自我和夏油杰离开的那几十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问,现在敌人被制服的情况下,我也自然而然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怎么说呢,我也…不太清楚……”似乎想了那些讨厌的记忆,回答我的声音像是闷在罐子里那样,“只记得被加茂这家伙的术式引走后…就被几个人包围了。他们都像是被雾笼罩着,面容完全看不清。” “我的攻击还没奏效,其中一人就袭击了我,后续…我就晕了过去。” ……也就是说,一招制服? 我多少有些意外。 庵歌姬好歹也是二级咒术师,再怎么掉以轻心,正常情况下也不至于瞬间落败。 当时现场除了五条悟、庵歌姬的残秽,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痕迹——而我认得它的主人。 如果庵歌姬的说法属实,就证明诅咒师没有动手,动手的那个人……其实力要远比我预想中还要强大得多。 虽然不报什么希望,我还是出声问道:“您对是谁出手袭击的你还有印象吗?” 趴在我背后的庵歌姬轻轻摇头,反倒是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加茂健发出了一声嘲讽的笑,“哈……她当然不会有印象的。那位大人的实力毋庸置疑,就连五条家的六眼都无法抗衡。” 我“哦”了一声,回头瞥了眼仰躺在地上的人,他淌血的四肢随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