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一点。” 光是想起给羂索接生这件事,都觉得很晦气。 所幸,虎杖悠仁不可能对刚出生的事有印象,否则很难想象怎么—— “唔,我是记得更小时候的一些片段啦。” 不远处,那略有些迷茫的声音让我的心提起来。 然后很快又放下去。 “不过也就记得些颜色了。”虎杖悠仁苦思冥想道。 五条悟用左手托着脸,饶有兴趣地挑眉,“颜色?” “嗯,颜色。黑漆漆、冷冰冰的颜色。红色的、暖暖的颜色。”坐在小板凳上的男孩晃起双腿,说着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回过 头,眼神亮起来,“还有柑橘一样的、酸酸的、甜甜的,有点太阳一样的颜色,但是没有那么热热痛痛的感觉。” “这个我能想起来,是对裕礼姐姐的印象哦。” 随着虎杖悠仁的描述,五条悟的视线跟着落在我身上,不知道什么触到他的笑点,这家伙突然笑起来,笑了一阵才收敛下去。 “的确,柑橘很贴哦。”他嘴角噙着意义不明的浅笑。 我:“……” 我无视了他的视线,托着盘子走到虎杖悠仁的身侧,随即在小家伙顺其自然抬起头之际,我也适时将炸虾塞进他的嘴里。 “来,尝尝味道。”我说。 “唔唔。” 虎杖悠仁眨着金色的眼睛, 虎杖悠仁似乎想起自己没法说话。 虎杖悠仁选择竖起大拇指。 五条悟看了看硝子,又看了看虎杖悠仁,兴许是见我之前将在场的人都喂了个遍,他抬起手,相当自然地指了指自己,撇嘴道:“我的份呢?” 盘子里刚好剩下一只,我提着虾的尾巴,瞄了五条悟一眼,还是弯腰递过去。 然后,在五条悟张开嘴的时候,把它调转方向,一口吃掉。 五条悟:“?” “你都吃过了,所以等下一锅吧。”我无情道。 五条悟哼哼唧唧地盘着两条长腿,把我放在房间里的咒骸捏来捏去,他向来都不是乐意吃亏的主,但或许是因为有小朋友在场,难得没像平时那样闹腾到底。 虽然之后的时间他还是以帮厨的名义参与进来,偷走了硝子想要做薯条的材料,给自己做了黄油土豆,被进击的奶妈投了好几把飞刀。 鸡飞狗跳的家政课结束后,外面的天色开始黑了。 五条悟也就打道回去了,走之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脚步又停下来,“你给这小鬼安排房间了吗?” “只是住几天,用不着去收拾一间新宿舍吧。”我拖着儿童用的行李箱,往自己的房间拖,“住我这里就好了。” 五条悟脑袋一歪,长腿突然横过来,挡住行李箱的去路,煞有其事地说:“让几岁的小鬼头打地铺有点不近人情的吧?” 我:“?” 我试图绕开他:“不哦,当然是和我睡一张床。” 箱子又被拦住了。 这次直接是用了无下限。 旁边,背好小书包的虎杖悠仁也正往这边走,防不胜防地撞了个正着,他满头问号摸着发红的额头,很不解地拍了拍眼前的看不见的障碍。 五条悟面无表情看着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茫然无措看着五条悟。 最后前者长臂一伸,直接把虎杖悠仁夹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拎起行李箱,“那正好,老子那正好缺个端茶倒水的。” 虎杖悠仁:“唉????” “等下,你最起码——” 我话没说完,五条悟的身影在出门直接不见了。 我:“……” 这家伙,倒是听我说完啊。 我低头看着自己新买的练习册,无奈地叹了口气。 ——起码让虎杖悠仁把这本数学习题大全带走啊。 第113章 幼虎与猫(2)明明就是在偷吃吧。…… 翌日。 虎杖悠仁没影了。 不对,准确点说,五条悟也没影了。 我站在男生宿舍前,面对门前贴着的【带小鬼去做任务】的纸条,心底的沉默震耳欲聋。 写下这张纸条的人是怎样带着一脸古怪的笑容,把它贴在最显眼的地方,又是怎么拎着幼猫一样的孩子,再大步流星地从走道的尽头跳出去。 都在我脑海里上演的清清楚楚。 虽说带虎杖悠仁进学校前,我就告诉过他,无论经历了什么都不要惊讶,也不要说出去。 虎杖悠仁都乖乖答应我了。 他向来不是一个会食言的人。 所以我才将他领进来。 但把人带去任务现场,实在有点远超预料了。 五条悟那家伙,他针对咒灵的各种血腥暴力的处刑时间……好的,后者看不见,那没事了。 考虑到虎杖悠仁现在还没觉醒,我打电话问人在哪里的心思一下烟消云散,也就放下了一颗心等人回来。 本想说带虎杖悠仁出门,托风见先生带人去做个体检,确定虎杖悠仁的身体与同龄人的差异,这下预定的行程得往后推了。 而且—— 我看了眼自己手机里收到的无名氏简讯,直接删除。 改时间也未必是坏事。 里梅已经因为找不到虎杖一家,开始怀疑我了。 不过这种时候……哈。 他有什么反应对我来说都没关系。 我无情把人直接抛至脑后,转头去做日常的咒力训练。 在咒力方面的控制。 近些日子以来我算是精进了不少。 原本以为用不了术式,会很影响训练的手感,但实际训练起来,倒是感觉手感不差。 能细致到把苹果切成薄厚一致的薄片。 也能在易拉罐上留下肉眼难以辨别的孔洞。 但想要达到黑闪的级别,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 起码要达到把苹果变成一吹就散的齑粉,易拉罐千疮百孔却也漏不出一滴水的程度,才有可能摸到那极致的边角。 为此,我花了些功夫,调整了咒骸的咒力敏感度…… 然后开始了熟悉的挨打日常。 不管体验几次,夜蛾老师的咒骸暴走起来,都是凶残到可怕的地步。 几个小时后,我揉着红肿的额头,手臂里夹着安分下来的咒骸,走过室内体育馆附近。 紧接着,听见有人用球暴打篮球场的动静。 砰。 砰。 篮球用力的回弹声。 一次又一次荡在空旷的馆场内。 它落地,翻滚。 很快又被捡起。 然后,不消片刻,再次重重撞在篮板上。 那器材摇晃的动静听得我止不住牙酸,也不由得好奇,打球的人是哪来的这么大气性。 为此,我顺着半敞的门探进头,吱呀一声把门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