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融化的液体迅速褪至脚底,我将冻得发冷的太刀放在手掌上看了看,又自然而然地吹了吹,这才看向被捆起来的两面宿傩。 妖刀罪歌,作为有些年头的诅咒他人的咒具,它流落到了园原堂,缔造了砍人魔园原沙也香,也就因此感染了不少人。 如果罪歌的宿主能挖掘出对方内心的「爱」,再砍伤对方,被感染的人就会成为罪歌之子,对宿主言听计从。 「 爱」是个相当广阔的概念,友爱,怜爱,仁爱,眷爱,慈爱……人类的一切感情都能被包裹在其中。 当然,里梅这样的术师本该对诅咒拥有抗性。 正常情况下,就算砍伤他,多半也难以成效。 但—— “谁叫我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未来了呢。”我弯腰拿起里梅手里的狱门疆,听着罪歌在头脑里喃喃的低吟,一时都不觉得吵闹了,“起码对你这家伙来说,也算是好事吧。” “你的仆从没有背叛你哦,他只是被自己的「敬爱」给绑架了。” “虽然一开始我就可以让他失去意识,不放你出来。不过,我这个人比较体贴,不忍心看到努力的人没有回报。” 实际,狱门疆的发动条件也是需要靠近一定距离,让对方在有效的范围停留一分钟。 虽然是脑内的一分钟。 却也没有人比里梅更适合亲自来做这件事了。 “不!”里梅目眦尽裂,企图调动全身的力气抵抗罪歌的控制,身体也只能被死死定在原地。 除非他彻底割舍掉自己追随两面宿傩的源动力。 否则,只会越缠越深。 两面宿傩从始至终都没再给里梅一个眼神,纵使所有的咒力被封,他那四双邪性的眼睛也仍然盯着我,然后挑起恶意的笑。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他说,“我决定了,一定要吃掉你的肉才行。” “请称呼我为加茂就好了,尊敬的诅咒之王。”我向左手放在胸前,做了个标准的送别礼,“这里就替东京欢迎您的短暂莅临。” “然后,再见。” “我向你保证,你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真会大放厥词,不错,我记住你了。”两面宿傩大笑,胸腔的震动声都沿着影子传递到我手中的狱门疆处,“那些宫殿里的阴阳师这么都没能消灭我的身躯,你又能如何?” “请别把我和那些废物点心混为一谈。”我微笑。 说完,对于注定不会再见的手下败将,我已经失去任何闲聊的兴趣。 接下来—— 我回过头,看向结界的方向,轻轻挥了下手。 任务完成的结界开始慢慢消散,虎杖悠仁眨了眨眼,再毫不犹豫小跑着过来,走到我的身边。 “演出…要结束的吗?”他小声向我确认道。 “是的。” 我蹲下身,以示他把手放在狱门疆上。 “和我再念一句结束语吧。” “唔,那是学裕礼姐姐说话的意思吗?” “没错,要说准确哦。” “好,我会的。” 虎杖悠仁垫着脚,抬起左手。 他歪着头,好奇看着长着四只眼睛的那个人,再跟着我口型一起张口。 【狱门疆关】 第133章 乌鸦的巢穴追求违反常理的奇迹,往往…… 封印了两面宿傩的第二天。 我特意挑了个地势高视线好的地方,对着阳光打量木匣里的咒物。 除开受肉成功的那根,里梅的身上还有三根宿傩的手指,都被我搜刮了出来。 躺在盒中的咒物色泽深沉,尖锐的黑指甲与黛紫的肤色相衬,冷飕飕的感觉光是看着都令人不快。 通常来说,到达特级这个级别的咒物,都无法通过物理意义来销毁。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手指能流传下来的原因。 但无法摧毁的这一点,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阻碍。 我将木匣关好,贴上符文,转手将它交给身后的金发少女。 如果咒力也能被称作营养,那恐怕没有什么比特级咒物本身更适合做咒灵的食物了。 它对人类是猛毒,对咒灵而言,却是蜜糖。 在我采取行动前,让这东西作为柯赛特的食粮,由她保管是最佳的选择。 柯赛特低下头,伸出素白的双手捧住贴满封条的盒子。 娃娃们躁动起来,围着匣子蹦跶起来,最终在主人的默许下,一只浣熊模样的动物玩偶率先将它一口吞下,打了几个滚后,又钻回了杯中。 萦绕在四周的阴冷感触霎时被压制,微弱得像是雨后的蜘蛛网,不去细细辨别,很难出它的真身。似乎在消化那股奇异的力量,柯赛特轻轻闭上眼,隔了很久,才再度睁开。 “它提供的咒力很庞杂。” 咒灵少女背着风,把一只手垂在身前,按住被气流吹动的裙摆前,问:“这种麻烦的东西,你想好要怎么处理它了吗?” “嗯,处理它反而是最简单的一步。” 我打开新买的手机,看了眼现在的时间,就抛开了闲聊的念头,直接动身翻过栏杆。 “一会再聊吧。我得赶去下一个地方了。” 趁着四下无人,我从三层高的楼栋处跳进旁边的小巷中,沿着这条略显阴冷的狭小甬道里,慢慢走到大路的拐角处。 东京市的米花町是个神奇的地方。 在这里游荡的咒灵群体等级不算高,但却经常听说会闹出各种各样的案件,治安一言难尽。 光是走在这附近的功夫,我就在墙上看见了不少高级公寓的招租启事,价格都低到不可思议。当然,这么便宜,也说明它们多少都有些故事。 真不知道米花町的居民到底过着怎样水深火热之中的日子。 就在这样的散漫思考中,我的脚步停在一间名为波洛的咖啡厅前。 我抬头看了看招牌标识,确定了这就是之前约好的位置后,直接推开门。 “是新来的客人吗?”换好私服的女性店员正提着包,从后厨走出来,满怀歉意地对我说:“对不起,今天已经提前打烊了哦。” “不。”我摇摇头,从包里掏出一份高数练习册,“我来找安室先生,他说过,这个点会在的。” “咦,这次是女高中生吗?”店员小声地捂住嘴,但那声音我听得很真切。大概是安室先生提前打过招呼的缘故,她就为我打开了通向员工休息室的门。 我礼貌地向她说了声谢谢,就穿过门径走了进去, 最里面的员工休息室不出所料正是闭着门的,但是一上手我发现没有锁,也就不客气地扭开了门。 整扇门扉往后推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阻力,哐当一声听上去是什么瓶瓶罐罐滚动的声音,我有些意外地顺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