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接着你的话,继续说下去吧。” 我握紧刀柄,面无表情道:“那名术师的事,其实还有后续。” “因为枉死,她的灵魂一直没能成佛。就寄宿在自己尸体所佩戴的勾玉上。东西也被收尸的族人当做遗物,一并带离这个国家。” “直到十三年前,它被当做普通的饰品,捐赠进了一家福利院。然后,被几个孩子恶意投入另一个孩子的水杯里。” 羂索脸上的笑意暂缓,他眉梢扬起,用一种难得认真的眼神审视我。 “换而言之,从你发现我的时候,就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了。” 我把刀笔直地对准这个人,右手边的蔷薇忽然舒展,露出包裹在其中单翅的天使雕塑。 “我不是那个人的后代,甚至称不上是咒术师。” “真抱歉呢,骗了你这么多年。”我说。 语毕,像是在响应毫无诚意的道歉。 轰。 天使的审判光芒射了出去。 第146章 过往的秘密(2)啊,如果你想吃我也…… 灼热的白光从天使的眼中射出。 强烈高温炙烤着地面,分开血水,带起半人高的水幕。 然后,瞬间贯穿护在羂索身前的咒灵群。 它们像是久居地底不能见光的生物那样,当即飞灰湮灭,根本没起到多少缓冲作用。 与之相连的咒具融化,斑斑点点落在地上。 羂索及时把身一侧,连带着那缠绕于指间的银丝啪嗒啪嗒崩开了不少,好似蛛丝般纤细的断线,正飘荡于其掌边。 他抬起手来看了看,确认这些东西没什么用后,就甩手丢在一旁,转而凝视着我,似乎是终于消耗之前的那些内容,他以一种平缓而愉快的口吻说道:“这还真是令人惊喜的消息。活得久了,果然什么事都可以碰见。” “不知,我的这位老朋友,还醒着吗?” 咻—— 率先回应他的是下一发天使的审判。 身着黑衣的羂索脚下轻轻一踩,避开了光束,但我也不会给他缓冲的时间,一直就让天使的雕塑紧跟着他的方位,看着他不断在光束追逐下后撤躲闪,这才冷声回答着他之前的话:“不,她陷入了永眠。” “嚯,这样啊。” 得到答案的人已经来到舞台上方,他骤然停下脚步,右手一抬,一只瘦小,外形犹如饿鬼般的咒灵出现在身侧,怀中抱着一面镜子。 …啧! 意识到羂索发现柯赛特能力的弱点后,光束已经被反射回来。 天使雕塑四分五裂,柯赛特脸色一白,直接捂嘴,指腹间满是潮湿的血痕。 “也就是说,和那个时候不一样。” 而舞台之上,羂索闭眼笑起来,瘦削的手款款搭在咒灵的后方,如同一名气质高雅的舞蹈演员,下一秒,竟是整个都没入咒灵的脊背中。 噗叽噗叽。 隔着皮肉的形变,甚至能看见他的手指在咒灵的皮下弓起的模样。 他的小臂停住,似乎握住了什么,紧踩着轻柔的话音,对方前倾的身体转瞬逼至眼前。那双黝黑的眼眸带着笑,却空无一物,“使用你的这具身体,的确可以获得那份力量。” 锵。网?址?F?a?B?u?y?e?????u?????n?2????②?5??????o?? 早有防备的我抬起罪歌,任凭淌满咒灵之血的骨剑砸在刀身上。 一改以往那种不急不躁的做派,动了真格的羂索速度极快,他的剑招似灵敏的毒蛇那样快,十分刁钻地向柔软的腹腔或者脆弱的喉咙发动突刺,明明动作看着赏心悦目,每一击的力道都因重力的加持震得我的手心发麻。 刀光剑影频频在逐渐转暗的大厅里闪烁,时而有炫目的火星会在碰撞间迸发出来。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的味道】 罪歌在脑中不满地哼哼。 我没理会它,只是冷静地拆解羂索的动作,同时咒力的攻击也没闲着,撇头刚闪过瞄准脖颈的刺刀,「黑闪」游 走的痕迹就跟着踹向对方腹部的罪歌而去,带刺的蔷薇荆棘也配合固住他的脚踝。 可惜,这样的距离下也没能踢中。 不管是攻还是守,羂索在咒术上的造诣远胜过常人。 他直接震碎荆棘,灵巧地避开我这一招,单手掐诀。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页?不?是?í???u???ě?n?????????5?????????则?为????寨?站?点 那熟悉的重力负荷注加在全身,我进攻的速度一顿。 他的刀尖,转而奔向我的心口。 在对方的骨剑穿透胸膛前,我眼疾手快把罪歌护在身前,精准地截住他的攻击。 然后,压缩附加于刀身的咒力。 狂暴的空间扭曲紧随其后,破坏了周身的重力场。 ……还没有完。 趁着绚丽的赤黑还没平息,我眸光瞟向那双过度细瘦的手腕。 无论是拼体力还是刀法,都需要身体锻炼的积累。这千百年来,他也一直用的是别人的身体,压根就不可能去老老实实锻炼。 唯独在体术这块,这个人不可能会胜过我。 因此,我毫不犹疑地甩臂,抽刀—— 哐当。 本该阻拦在前方的骨剑被扭曲的力道打飞脱手。 我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迎上对方略有些惊讶的眼神,反手握刀,对准他的头颅。 【术式反转无我无常】 “咳……” 犹如没有几分重量的布娃娃那样,身体被整个掀飞出去,又像是从高空跌下的雏鸟,彻底违反了应有的引力,重重砸在天花板上。 该死的,我就知道。 受到的冲击力也是之前的数倍,我咳着血,在阵阵发黑的视野中,看见站在血潮下方的羂索勾着唇对自己抬起了手。 在如今的末法时代,他在咒术上的高度恐怕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 “柯赛特!” 小山似的枯骨之手从水浪下翻出,以祈祷般的姿态,双手交叠,拦在我的身前。它抗住了羂索的第一波攻击,骨架震得咔咔作响,然后是第二波,第三波。 没了施术者的干扰,我也终于挣脱下来。落在地面的那一刻,却没有脚踏实地的安心感。 因为一种难以形容的晕眩感拖拽着全身。 仿佛天地都在旋转,无法立稳。灵魂像是也要离开肉身,穿过大地,坠落进这个星球的最深处。 我捂住头,大口大口喘息,很清楚,还没能对羂索造成绝对性的重创,最坏的情况就出现了。 【别输掉了呢,我可怜可恨可爱的人类】 【弱小的人,惹人怜爱的人】 罪歌咯咯笑着在我耳侧低语。 【现在的我变得这么专一,你输掉的话,我要怎么去爱/砍他呢】 【……闭嘴。】 咔嚓。 不远处,那双枯骨之手终于被击倒,支离破碎的骨屑纷纷扬扬掉下来,坠入深红的水中。 它轰然倒下,掀起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