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下楼处理掉被血弄脏的衣服,南希羽回家时发现安室透也回来了,他正盘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指不断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 应该是在记录情报组的任务,南希羽没有打扰安室透,止痛药的药效好像快过了,她得回房再吃一些。 服下明显超过孩童剂量的止痛药,南希羽坐在梳妆台边,开始交代小鱼苗们下周目要提醒她的事情,避免她回档后忘记。 【小羽毛,耳朵,又有血流出来了。】 【棉花都堵不住,这样真的没事吗?】 【要不去医院看一下?你流了好多血。】 【估计是鼓膜穿孔,这样硬撑不行的啊。】 【本周目估计还要调查两到三天,你不能靠嗑药过吧?】 【[鲲今天羽毛很顺]:我没事,去医院太浪费时间,尽快调查尽早回档。】 因为止疼药的剂量过大,南希羽现在的痛觉和触觉似乎都有些异常,以致于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耳朵在流血。 扯掉彻底被血染红的棉花,南希羽揪下一团新的换上。 此时,咖喱的香味混着一股焦糊味顺着房门的缝隙传来。 这味道,家里着火了? 顺着糊味传来的方向,南希羽开门走到厨房,只见安室透的手里正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咖喱。 但很明显,他这饭煮得心不在焉。 “安室先生?安室先生!”南希羽走近灶台,拉着安室透的裤腿,提高音量呼唤他,“锅,锅糊了,安室先生。” “嗯?”安室透猛地回过神,闻闻锅里味道明显不对的咖喱,又低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南希羽,“不好意思,希羽,今天晚饭我们简单吃点拉面吧。” “好。”南希羽望着安室透,耳朵里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但距离近,她大概能听到一些内容。 【波本好像不太对劲?】 【是不是情报组的任务有问题?】 【这次的任务是挺难的,感觉朗姆是在考验波本。】 【如果能顺利完成,波本应该就能加入朗姆的心腹位置。】 【可能这周目查的不太顺利吧,无所谓,反正要回档。】 【对对对,还是讨论萩原研二的案子比较重要。】 【关于普拉米亚,我们手中掌握的线索太少。】 【但他应该与萩原研二没有什么交际才对。】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普拉米亚入局本案?】 【要不,去翻翻最近几个月的炸弹案卷宗?】 说到炸弹案,南希羽倒是记得一个,就是去给诸伏景光送别的那天,在蓝天居民区发生的不明物品投放案。 因为那天就南希羽开枪爆头这件事,她和安室透难得闹了一次别扭,导致当时她产生过强烈的情感波动,所以这段记忆并没有被[记忆力]技能模糊。 那个案子的炸弹犯似乎也是个身手非常不错的人,能在负伤的情况下和安室透打得五五开。 打开电视调高音量,南希羽抱着哈罗窝进沙发,手指轻柔的穿过白色的毛发,她仔细的回忆着那次案件的细节。 那名犯人非常灵活,带着黑色的兜帽和奇怪的鸟嘴面具,以手机为启爆器,上面的文字是南希羽不认得的语言。 等等,文字? 【[鲲今天羽毛很顺]:有人有上次蓝天居民区炸弹案的启爆器截图吗?】 【蓝天居民区,哦,不明物品投放案。】 【[房管]:等等,群相册应该有。】 【[鲲今天羽毛很顺]:帮我查一下启爆器上是什么文字。】 【[房管]:小羽毛,是俄文。】 【俄文,普拉米亚不就是常年在俄国流窜吗?】 【我去,那个差点被小羽毛爆头的就是普拉米亚啊?】 【当时怎么没打死他!】 停下rua狗的手,南希羽突然猛搓几把哈罗的狗头,把它薅得一愣一愣的。 放走懵逼的哈罗,南希羽低头捂脸,她当时怎么就没多问一句萩原研二拆的是什么炸弹呢? 那时和安室透谈完心,南希羽就当这事过去了,根本就没在意这个案子的原委。 现在它变成回旋镖扎在南希羽的身上,可真是让人耳朵疼。 她当时为什么没有崩掉普拉米亚呢,好像是因为BUFF[你瞎啊]。 果然,这个破转盘总是要给她添堵。 反正回家都要挨骂,人没打死让普拉米亚还有精力作案,南希羽觉得自己真的血亏。 【小羽毛你脸色越来越苍白了,没事吧?】 【耳朵好像又出血了,咱还是去医院吧。】 【要不直接回档吧,我们直接去找普拉米亚的藏身地。】 【大海捞针怎么找?你能保证回档后能拿到更多线索吗?】 【我……保证不了。】 【所以还是得在这周目事情已经发生的时候多找找。】 【案发前和案发后所透露出的线索数量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是小羽毛看起来好憔悴,我心疼。】 【[房管]:小羽毛,你还能坚持吗?】 【[鲲今天羽毛很顺]:嗯,可以。】 【[房管]:继续救?】 【[鲲今天羽毛很顺]:救。】 指尖从凌乱的发间穿过,南希羽躺在沙发上,沉默地梳理着长发,耳朵的血慢慢渗透她重新塞进耳朵的棉花,鼻尖充斥着铁锈味和药味。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股煎饺的香气,冲淡了鲜血的味道。 南希羽微微直起身,望向厨房,安室透拿筷子翻动平底锅里的煎饺,隔壁的小锅里正咕嘟咕嘟的煮着面条。 暖黄色的灯光洒在他淡金色的头发上,宁静温馨又充满着烟火气息。 怎么可能不救呢? 想起安室透去给诸伏景光送别那天与好友相处时的样子,南希羽曾孑然一身的来到这个世界,在国外没有直播间的那个月,她几乎是深入骨髓的明白举目无亲、形单影只有多么的痛苦。 她茫然的站在原地,没有依靠,没有目标,也没有后路。 那时候,她是多么希望有人能理理她,哪怕只是主动和她说说话也好。 因为她不敢开口,即便是知道有宫野志保的存在,南希羽也不敢拨通电话,因为那是苏兹的幼驯染,不是她的。 她怕她会说错话,会被拆穿,会被质问,会让她以后更加不敢去联系今后在这个世界里可能是唯一一位会与她亲近的人。 「故友皆已逝,无人知我名。」 突然想起曾在弹幕上看到的这句话,南希羽把刚编好的侧麻花扯松,遮住棉花可能已经染红的左耳。 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一天,就绝不会让安室透陷入这样的境地。 【[鲲今天 羽毛很顺]: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