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吃着,安室透就发现南希羽的食量变小不少,而且吃得很急,经常会在不经意间被烫到。 问过她,安室透才知道,南希羽呆的那间实验室的训练时间很长,强度也很高,如果吃太多导致在训练的时候吐出来,就会被关禁闭室五天,期间连水都不给,纯靠输液续命。 南希羽曾经进过几次,出来后不说身体和心理的状态,就单单是五天没沾水的嘴巴连带着嗓子都快完全废掉,每喝一口水都是混着铁锈味的血液,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正常进食。 并且实验室的吃饭时间有严格的要求,吃的也都是干粮和营养剂。 那些东西冷冰冰的,所以南希羽才会一不小心就忘记要放凉食物再放进嘴里。 难怪南希羽之前会说,如果时间不赶她会更偏向于吃一些热腾腾的食物。 为什么会有这么蔑伦悖理的实验室,该死的组织,在安室透还没查到的地方,不知道有多少像南希羽这样的小孩正在遭受着惨无人道的虐待。 和店员要来小电风扇,安室透帮南希羽把新上来的菜都一一吹到适合入口的温度。 “其实我还算好。”起码她活着从实验室走出来了,南希羽的体质有些特殊,那些药剂基本都是当时起作用,过段时间就会悄无声息的失效。 不像其他小孩,有些刚拔针就直接魂归故里,有些痛不欲生的挣扎一会后,半死不活的像垃圾一样被扔去喂狗,还有些以半成品的名义泡进液基活体生物培养罐,从此再也没出来。 “不好。”将甜品放到南希羽面前,安室透把勺子塞进她的手里,“那样的生活,怎么能称得上一句好。” “有南教授在,就很好。”见安室透好像有些生气,南希羽握着勺子的手缩了缩,最后她偏开头咬着甜品勺小小声声又有些倔强的嘟囔一句。 依恋,眷念,失落,这是南希羽提起南教授时出现的神色,就连长大后也不例外。 甚至…… 安室透又想起梦中那 个有着一头如雪般白发的南希羽,她时常在说起一位故人时,脸上同样会浮现这样的神态。 “我没有凶你,吃吧,吃完回家睡午觉。”把一直在咬勺子不敢转头看他的南希羽拉到身边,安室透拿起甜品勺,挖一块纯甜党会喜欢的生巧熔岩蛋糕喂喂到她的嘴里。 香甜的蛋糕近在咫尺,南希羽张开嘴把勺子拿出来,略带胆怯的把头凑过去,吃掉那块蛋糕。 好甜呀,她就喜欢这么甜腻腻的味道。 南希羽的一双猫眼开心的眯成月牙,见状安室透伸出手一把将人捞到怀里,一边喂蛋糕一边和她介绍这种甜品的做法。 “哦~原来是这样做出来的吗?”刚刚因为安室透的语气而升起的那么一点点警惕心,随着他温声细语的解说在南希羽的心中消失不见。 南希羽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这个大哥哥,像之前有关实验室的话题,虽然都是说半句留半句,但她通常是不会轻易和别人说的。 不过安室透稍微一劝又一问,她就立马把一部分内容告诉医生和安室透。 明明她一直都不在意除了南教授以外的人,甚至是她的母亲,南希羽都不在意,所以她又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安室透呢? 可能是因为他的怀抱太温暖吧,靠在安室透的身上,南希羽幅度非常小的晃了晃脑袋。 嗯?刚刚南希羽是不是在蹭他?感觉非常灵敏的安室透抬起手,给她的头顶来了把摸摸。 感受到头顶的温度,南希羽的嘴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笑容,这个笑容转瞬即逝,她又继续开始和蛋糕战斗。 “波本哥哥,你准备什么时候送我出国?”坐在车上,南希羽转头问安室透,她真的很希望能在国内多呆一段时间。 “你叫我什么?”安室透还是头一次被南希羽叫哥哥,之前她这样叫过诸伏景光他们,也这样叫过工藤新一,就是没叫过他。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页?不?是????????????n??????????????????????则?为?山?寨?佔?点 随即,安室透立刻反应过来纠正她,“把波本去了,以后不能这样叫。” “好。”南希羽抬手在自己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乖巧闭嘴。 也是,这又不是在组织,不能叫代号。 “我不会把你送出国,你想在这里呆多久都可以。”发动车子开往木马公寓方向,安室透非常郑重的朝南希羽许诺。 “真的吗?” “真的。” “我可以不用出国?” “当然可以。” “我,我,我……” 突然接到喜讯,南希羽脑袋被冲击得原地宕机,直到回家坐在床上,她才再次问出:“我真的可以不出国吗?” 安室透会因为纵容南希羽,而在擦拭她脸上虚假的眼泪时推翻自己先前的一些决定。 但安室透对南希羽的承诺从不食言,他说得出,便做得到。 所以,此时的答案自然也只有一个。 “可以。” 第75章 站在漆黑无光的空间,左边是寂静无人的乡间别墅,右边是森冷苍白的实验室。 通往别墅的道路是没有一丝温度的冰层,去向实验室的道路遍布带刺的荆棘,这两条道路的尽头都站着一个人。 她们有着同样如海藻般金色的长发,同样像猫咪一样紫色的双眸,同样艳丽无双的五官,同样冷漠又厌烦的神情。 同样的,都不喜欢她。 那是,她的母亲。 小女孩赤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突然甬道震动,荆棘上开出如天空般湛蓝的花朵。 右方人影绰绰,金发女人最终消散又凝聚成一位老人,她满头的华发被一丝不苟的盘起,外披一件干净的白大褂,腰杆笔直的站在那里,她回头望向穿着一件单薄白裙的小女孩,扬起一抹慈爱的笑容。 “教授!”有教授在的方向一定是真的,小女孩藤萝色的双眼在无光的黑暗中亮得惊人。 迈步向前,荆棘上锋利的尖刺划破她的衣服,割伤她的皮肤,扎进她的脚底,鲜血蔓延,将一路盛放的蓝星花染成如霞光般的藤萝紫。 纵然伤痕累累,但小女孩的脚步未停,她就那样一步又一步的踏着自己留下的血色脚印扑进老人的怀里。 “希羽。”老人温柔的托起怀中的小女孩。 她将她的宝贝高高举起,俯瞰过往来路的一切疾苦。 希望她最爱的孩子,今后的人生能顺遂,平安。 “呜呜呜。”虚假的记忆与真实的记忆交错,最终前者彻底败下阵来,在实验室中艰难长大的一切清晰的浮现在脑海。 从梦中惊醒的南希羽抱着抱枕,把头埋在蓝鲸软乎乎的肚子上,哭得不能自已。 她好想南教授,但她不能给安室透添麻烦,安室透保她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