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角名伦太郎,忽地轻牵了下唇角,“角名,这样很好。” 角名伦太郎看着月见雾没说话,月见雾很少笑,即便是这样浅淡的笑也屈指可数。 角名伦太郎想着,他们排球部的经理的确如同传言中那样好看,即便是日日相对,也不免这么觉得,偶尔笑起来的时候也是如此……惊为天人一般。 这样的笑,似乎此刻只有他看见了。 “我很谢谢学长那么照顾我。”角名伦太郎说,“就算不是在兵库,东京也好,其他地方也好,我也希望,学长升学后也能和我们保持联系……我会记得和学长发信息的。” 月见雾眼底覆盖了一层雾气,他转过身去,不想让自己软弱的一面又被人看见,声音微不可闻,“好……” …… 因为第二天要出发去东京,路途相对比较远,又要多待些日子,教练给排球社的大家放了下午的假,让队员们回去收拾东西。 北信介和月见雾清点完合宿所需要的物资后天已经暗了。 他伸了个懒腰说,“这下没出错了,可以走了。” 北信介仔仔细细地核对了一遍,“回去吧,回去后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也要早点集合坐车。” 月见雾站起来,他把包挎上,“明天去东京后我要回……回我以前的家一趟,所以可能会晚些到集训地。” “需要人陪着你吗?迷路了就不好了。”北信介说,“反正明天肯定不会正式训练的,不用担心会耽搁我们。” “不用。”月见雾说,“东京我还算熟悉,不至于路痴到那种程度。” “不过也有很久没走了吧。” 月见雾指了指手机,“有人给我发了路线的,不用担心。” 北信介了然,“好,那到时候如果有事的话给我发信息。” 月见雾点头,他朝北信介挥了挥手,“明天见。” 从学校到家那一段路不远,月见雾戴上耳机,踏着月光往回走。 他的影子在月下被拖的很长,显得尤其孤寂。 手机的震动声打破了月下的寂静,月见雾看了一眼,不出意外是黑尾铁朗的消息。 [明天什么时候到?想说接你,不过是坐车直接到,应该不会因为迷路吧?] 月见雾回复,[到东京大约已经快中午了,我会先回老家一趟。] [好久没回去过了还找得到吗?又因为迷路哭鼻子可怎么办?] 月见雾甚至能想象得到黑尾铁朗打下这些字时那糟糕的笑,他鼓了鼓脸戳着手机回。 [才不会迷路,我只是路痴,又不是白痴!] 他回复完,步伐略显轻快地往前走去。 东京也好,兵库也好,都有他的朋友,如果能和熟悉又重要的朋友在一起的话,就算是被开玩笑或者迷路哭鼻子都没关系。 他不想和朋友们离得太远了。 第7章 早上六点半,排球社的成员们准时登上前往东京的车。 一开始月见雾还回昨天晚上没回的消息,但因为起得太早,车子开得太平稳,他还是没忍住握着手机睡了过去。 北信介侧目看了月见雾一眼,伸出手把月见雾手中要滑落的手机放回少年口袋里。 车轮不知撵到了什么,忽然颠簸了一下,旁边的月见雾脑袋一歪,北信介抬手扶了一下月见雾要撞到车窗的脑袋,小心地把肩膀靠了过去,让月见雾脑袋搭上来。 他做完这些动作后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其他人也几乎都睡着了,张着嘴,七倒八歪地睡着,唯独角名伦太郎靠着椅背睡得正常。 北信介又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月见雾,睡颜安静乖巧,眼底的泪痣被睫毛半遮着若隐若现,格外漂亮。北信介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在这一刻,他觉得,月见雾果然才是排球部真正的门面…… 天渐渐地亮了起来,阳光透过车窗照射在脸上,月见雾轻蹙眉梢,一旁的北信介又抬手遮了下光,靠在他肩上的少年眉头渐渐舒展。 路途比较遥远,车上的队员们都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 车子驶入了东京的繁花地带,喧闹声响起,车流穿梭不息。 耳边的声音让月见雾睫毛轻颤着睁开眼来,他对上北信介沉静的眼睛,猛地坐直,“我一直……靠着你?” “抱歉。”月见雾有些懊悔,“是我睡得太沉了。” “没事。”北信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肩,“我见你要撞到车窗才把你脑袋移过来的……睡得还好吗?” “抱歉,肩膀一定很不舒服。”月见雾伸出手去,“我替你揉一下吧。” “没事。”北信介摇头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回家吗?准备在哪里下车?” 月见雾往窗外看去,外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让他有些恍惚,他说,“我乘电车回去。” “学长要去哪里?”宫侑在后座问。 “有点事。”月见雾回答。 “需要我一起吗?”宫侑兴致勃勃,“我帮你啊。” 月见雾回头看了一眼宫侑,“不用了,我很快就去音驹和你们集合。” 他下了车,和车上的队员们挥了挥手,转身去坐电车。 怕自己坐错,月见雾认认真真地比对了好几次电车和路线,这才放心地上了车。 黑尾铁朗打电话来的时候月见雾刚打开门。 许久没住人的屋子里散发着霉尘的气息,月见雾鼻尖发痒,连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到家了?”黑尾铁朗问。 月见雾唔了一声,他抬手挥了挥霉尘,去看被白布覆盖着的物品。 “找到东西之后顺着研磨给的路线过来,不要想着抄小路,不要走反了,注意电车不要上错车了。”黑尾铁朗叮嘱着。 “你是我的妈妈吗?”月见雾忍不住吐槽,“不要把我当笨蛋啊。” “啊。”黑尾铁朗不爽,“小雾是嫌我烦了吗?” “不,我没有。”月见雾上了二楼,他推开曾经自己住过的房间,小声说,“你最好了。” 尽管知道月见雾只是在一本正经地敷衍自己,黑尾铁朗心跳还是快了几分,他哼笑了两声,“知道就好……我给你买了七叶屋的甜品,快些来吧。”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之前他也来过东京,但从来没有踏足过这里。可能要去阿根廷的事还是促使他又再次回来这里。兵库和东京之间隔得远,下次即便是春高的时候来东京,他也不会再来这里多跑一趟。 月见雾拉开抽屉,即便是放在抽屉里,安静躺着的排球也蒙了灰尘。 他曾经也是学过排球的,只是他并不擅长这样的运动,初中三年也是跟着黑尾铁朗在排球社做经理。 虽然没有继续打排球,可是怎么说呢,他似乎也没有离这项运动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