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的枕头上,雪白的枕单托着她被挤得微微嘟起的腮帮,闲适又自得地闭上眼睛:“你的嘴巴要是像好感度一样甜蜜就好了。” 禅院直哉:…… 他猛地一把关上柜门,发出咣的一声,整个人僵硬地躺在漆黑壁橱里,瞪着木质天花板,看着那些木头上陈旧古朴的线条,双手绞住身上的被子。 时间无限拉长,脸颊发烫,心脏闷痛,胸前传出喘不上气的恐慌感。过了一会儿迟钝的脑子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外沿没再传出任何动静,禅院直哉犹豫了一会儿,伸手扣住柜门,动作尽可能轻地悄悄拉开…… 夏江已经睡着了。 她安静地侧躺着,房间里飘着她平缓沉稳的呼吸声——随口抛出一句胡言乱语后,就事不关己地沉入梦乡了。 禅院直哉:……! 要不是他早就试过无数次趁着她呼呼大睡,掏出小刀来逼近试探、却屡次被迫当了一夜抱枕,他现在绝对要狠狠地往她脸侧的枕头上剁上一刀! ……等等,用刺杀的方式反倒能睡到她身边…不是,能抢回本就属于他的地盘吗? “呵。” 隔着另一扇折叠门,手中莫名其妙摸到刀柄的禅院直哉听到了另一个人低沉的嘲笑声。 禅院甚尔睡在另一侧的壁橱里,在关灯前就早早犯困拉上了柜门,此时也没有打开,依旧隔着门,笑声很轻,却如有实质地砸在男孩身上。 “恋姐小鬼。” “……” 禅院直哉脑子轰的一声一瞬空白,一种奇怪的情绪与羞恼一并冲上他的心头。 情绪激荡之下他肚子里有一堆的话想要反驳,譬如“她才不是我姐姐”,又譬如“我没有看她”,再譬如“再胡说八道我连你一起宰!”,可说话的人是甚尔。 禅院甚尔懒得理小鬼。 时间倒流前,禅院直哉跌跌撞撞爬着追在夏江身后乞求的狼狈模样他还历历在目,虽然这次换了新的恋姐方式——表现为一边不自觉黏人,一边又时不时展露幼稚的恶意,自以为阴险地试图叼住夏江的胳膊磨牙,但万变不离其宗。 不过都是在花心思卖力吸引夏江的注意力。 只是在甚尔看来,禅院家的嫡子小少爷还远远派不上用场。他在禅院家的地位上压着个对夏江立场友好的直毘人,术式能力上也还没老道到超越直毘人,对年轻一代的统率力……笑死,他们对直哉病情和莫名闭麦的关心还不如直视夏江那张可爱过头的脸的勇气。 这样的人收来打杂都得嫌他力气小脾气臭。 偏偏夏江对他却一直有着莫名其妙的纵容。 禅院甚尔问过夏江,明确知道夏江不是因为所谓的稀薄血缘才在意这小鬼,那么答案只剩下一个——这个答案在看到她成天撸猫撸狗似的强制驯化后就更明确了: 真好啊,靠脸就可以。 十有八九能混到一个美丽吉祥物的地位吧。 和他这种二把手“例外”不是一个档次呢。 禅院甚尔俨然忘了自己前不久准备离开禅院家时还想过当小白脸谋生的打算,好心提醒道:“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得去五条家?” 他翻了个身,壁橱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还打了个哈欠,“陪夏江玩…看看五条神子。”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一个仰卧起坐:他刚才是不是说了玩?? * 有关五条家一行一事是板上钉钉的安排。 眼见着这一连几日的医治调查毫无起效,比起追查毫无线索的根因,大伙反倒适应起了性情大变的长老们,自然是该干啥干啥,重回了正轨。 不然怎么办,被这群家伙拖累得影响正常生活吗?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ì??????w?ē?n?2???2??????c???M?则?为?屾?寨?站?点 又没死人。 就算死了,以禅院家诸人的秉性估计也只会在死者头七上,蛐蛐几句“被人偷袭了吧”“就算是被偷袭也是自身太弱了吧”。 事实上大伙第一次看见长老团鼻青脸肿的模样时,已经背地里笑过一轮了。 (侥幸逃过一劫的)禅院直毘人作为当家家主,也曾正式出面调查过一圈。 他是直击了夏江暴揍长老团,把人打得满地找牙的间接当事人,虽然有些惊异夏江犹如天与咒缚般的物理武力值,但现场并没有留下与咒术相关的痕迹,夏江本人的咒力量也依旧是只比普通人稍好一些的水准,完全能排除夏江使用特殊咒术的可能性——她母亲家族的祖传术式也不是这个效果。 直毘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心很大,不仅没有公布打人的罪魁祸首,观察发现长老团们除了转性和伤筋动骨之外没什么大毛病后,说着“这样不是也挺好嘛”,立即双手插进和服兜中事不关己地走远了。 有什么关系嘛,禅院慕强,夏江胜过了一众长老,那么嘴贱的落败者就乖乖闭嘴呗。 “想开点,好歹只是转性,不是性转嘛。” 在其余禅院子弟追问时,他还一边喝酒一边混不吝地回答道。 禅院子弟:“…直毘人大人!”在这个年代里您也太时髦开放了吧! 有人小声嘀咕:“那还是别性转的好,难以想象长老们变成女人的样子……哕,好恶。” “喂!别仗着长老们脑子不好…正常,就瞎想奇怪的东西冒犯大人们!” “还说我,你这不是也直接把长老们脑子不好的事实说出口了吗!” “性转挺好啊,”禅院直毘人听着小辈们打闹,死道友不死贫道地嘲笑道,“我这一辈姐妹不多,不介意从兄弟里拨几个过去。” 说罢,他又摸摸下巴,露出了十分遗憾的神色,“这不是扇他妻子快到了预产期,总不能让扇他即将出生的小孩拥有两个妈吧……”网?阯?f?a?b?u?页?ì???ū?????n?????②???????o?M ……嘶,等下,其实也不是不行哈? 禅院子弟们:呃啊啊啊啊那还是算了吧,放过可怜的未来小孩吧!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没造成其余影响。 在老大都懒得管事的情况下,禅院其余几位地位稍低没参与当天批斗大会的人心思活泛起来,隐隐有了想要趁机抢过众长老话语权的苗头;而众长老呢,虽然现如今一个个转了性、各个都说“男人应当如何如何”,但不知为何,并未如他人料想般直接变成好捏的软柿子,在各自妻子的建议下纷纷弹压了争权者的小心思。 想想也是,事关权力之争,除了个别曾经格外重视权力的人,其余的人哪说放权就放权的。 禅院家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一片暗涛汹涌。 自顾不暇之下,即便五条家出行一事近在咫尺,也不再有人紧盯着夏江在做什么。 换句话说,原本应该负责紧盯着她的那些人,不仅不再对她恶语相向,还在夺权争斗中特意抽出空,在夏江临行出发去五条家前,特意与妻子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