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 夏江觉得自己被一条蟒蛇缠上了。 蟒蛇没有强横咬合的利齿,也没有见血封喉的毒液,他有时候给人的感觉也称不上迅如闪电。他按照自己固有的节奏,用自己的身躯一点一点缠绕敌人,一寸一寸地绞紧,朝猎物拥吻的美人蛇面上甚至带着慈悲的佛相。 他一面慈悲,一面又将她活活吞吃。 等反应过来,失去警觉的人连呼吸都被调成与他同步的频率。 她本来就醉得厉害,亲吻到最后大脑缺氧,潮热的吐息交错,连眼睛也变得泪蒙蒙起来。 “你果然又哭了。” 青年好似发出这样一声喟叹,仰头将吻落在她眼尾,一点点舔舐去多余的泪意,连吻都烫得吓人,“接下来,是不是又要走了?” “小杰,”夏江没走,被肌肤相触时惊人的烫意吓到,晕乎乎地握着他的手问,“你发烧得也太厉害了吧,退烧药没有用吗。” “是啊,”凉飕飕的声音从屋外刺进来,“我看看是不是我买错了药,才会不小心把退烧药买成椿//药了。” 第127章 门扇砰地一声撞开,连带着屋外的冷风也一并刮了进来。 酒醉晕乎乎的夏江打了个激灵,扶着床沿痴钝地望过去。 “甚尔……” 刚刚*踹开门的禅院甚尔拎着水壶走了进来,路过地毯时,还抽空蔑了眼地上夹在白色薄被间四仰八叉醉得正香的白毛。 “是退烧药没错。”他拿起床边桌上的药盒扫了一眼,丢回桌上,重又侧瞥向床上两人,打量的表情似笑非笑,“所以只是蠢小鬼到了发//情期?” 说什么,听不懂。 夏江呆呆地望他,夏油杰也缓慢地望他。 两人一个醉醺醺才刚睡下,一个发烧差点成智障。说不清到底是谁在趁人之危。 w?a?n?g?址?f?a?B?u?页?ī???u?ω???n?????????5?.?????m 当然,以甚尔的视角,怪谁也不能怪到夏江身上去。 一见海贼摇摇摆摆撑住床沿,笨拙地挪动姿势就要往前栽,他便立即伸了手过去,手掌托住海贼一直摇摇晃晃就要往下坠的脸颊。 做完这动作,他才啧了一声,“还吹嘘千杯不醉,几坛下去不也醉成了傻子。” “没、没醉成傻子。”夏江身体前倾,下巴枕在男人掌心里,下半张脸挤得嘟起,还很顽强地抻开眼皮,“我现在意识还很清醒……我认得清人,知道在做什么。” “是吗。”甚尔不咸不淡地回应,捏捏她软脸。他的掌心宽大,覆着薄茧的拇指侧贴在她脸颊上,又往前不轻不重地蹭到她唇角上按了按。 干燥的指腹只是贴着唇摩挲两下,便揉开了一圈湿漉漉的水光。 “那你知道刚才你做什么了吗?” 夏江昂首:“亲亲!” 甚尔差点气笑了:“还这么得意?” “嗝,道歉就要亲亲……我已经知道了,”夏江晕晕乎乎地用脸颊蹭蹭他干燥的手指,困意罩头,也不怎么在乎,“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亲亲。” “哦?”男人忽而抽动了眉头,放缓声音问,“还有谁亲过了?” “悟,硝子……嗝,还有小杰。” “连家入都有份??”甚尔声音难得挑高。 夏江嘿嘿笑了两声,表情还有些自豪:“既然是同伴,怎么能厚此薄彼。” 她说罢,又仰头凑过来,两颊仍浮着醺然的热气,可爱又迷人:“甚尔也要亲亲吗?你也亲吧!” 甚尔:“……” 他几乎下意识地滚动了一下喉结,眼神也定在她红艳的唇上,整片后颈都飞腾起一股燥意。 “你…还真是随随便便给出了了不得的许诺。” 他轻轻说着,垫着夏江脸蛋的手掌无意识地缓缓后挪,可惜还没捧住她的脑袋,手臂忽然一重,另一只手牢牢钳住了他。 一道冰沉沉的目光从夏江侧后方刺了过来! 床间腰上还卷着薄被的青年直直坐起,死死握住甚尔的手臂,用劲之深,长指间青筋暴起。 “在我的梦里,主宰者应当是我吧。” 他深深凝视着对面站立的男人,面上是一贯平静坦荡的笑,却当着对方的面,衣袖里探出的另一条手臂不容置喙地从背后环绕住夏江的肩膀,像蟒蛇缠住猎物的身躯,一点一点慢慢缩紧。 连带着那高烧时异常炙热的吐息与低哑的宣示,也一并慢悠悠地、温柔地、却也同样饱含隐晦强势地拂过海贼的耳畔。 “夏酱,是我的哦。” “……” 绝对是他披散下的黑发带来的氛围错觉,才会叫圣洁慈悲的教祖看上去宛如一条披了假面的阴郁美人蛇,一边微笑,一边张开锐利的毒牙。 夏江并非是被锁定的敌人,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耳朵,敏锐的反射神经顺着青年的呼吸炸起一片汗毛。 “哈。” 甚尔这次是真的笑了。 他像是自言自语地瞥了眼那片刚看过的药盒:“还真买错药了,买成痴人说梦的致幻药了。” 他也没有“算了体谅他脑子烧坏了还是个病人”的宽宏大量,反手便钳住夏油杰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辛辣嘲讽道:“做白日梦多少也要闭上眼睛,你倒好,两眼一睁就是大放厥词。” “侥幸沾点上天恩惠,脑子里就被自以为是的狂妄占满了?夏江养的区区一条护卫犬,尽点看家护院的义务得到主人一根骨头赏赐就该学会知足了,少在这里得寸进尺。” “和甚尔先生这种不驯的野犬比,我更讨人喜欢有什么问题吗?”夏油杰彬彬有礼道,“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但像你这个岁数的男人,不太合适与小姑娘并肩了吧。” “……真敢说啊。” 两人没交锋两句,手上的暗劲倒是一个都没落下。 再快一点,都能把边上夏江扇感冒了。 海贼左看右看,没领悟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根因,只高高举起手来,要说些什么。 恰逢此时,甚尔反握住夏油杰的小臂狠狠一甩。夏油杰毕竟是少年时就跟着他精练体术的学生,招数拆解大差不差,双方对彼此的习惯都聊熟于心。 但和他这种光靠身体素质就称霸的山地大猩猩相比,如今脑子不大灵光的青年怎么说都还是个高烧病人,多少被拽得晃了晃身体。 ——正撞上夏江一个猛然后仰头。 “唔噗!” 一记头槌下去,夏油杰一下晃得更厉害了。 捂住的鼻尖发酸,眼前飞起晕眩,一个天旋地转,仰面便栽倒回床上。 “啊。”夏江糊成浆糊的脑袋也愈发昏涨,把自己抬头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甚尔拧眉,忙上前轻按住她的后脑检查:“没把自己撞成傻子吧。” 夏江嘶嘶抽气捂住脑袋,愣愣地回头看趴回床上的青年:”小杰头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