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神乐看向杀生丸。
杀生丸“呲”了一声,给出了答案:“醒酒汤。”杀生丸调子不带起伏,像是老生常谈了:“惯得爱饮酒作乐,也不做事也不管事,一点不像贵族后裔,半点长进也没有。”
神乐看着被凌月仙姬摸着犬首的那只犬儿耳朵闻声抖了抖,然后两只犬耳,慢慢地慢慢地抿了下去——我,什么也没有听见。头顶圆圆的,仿佛这犬儿没有长耳朵。
神乐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哈哈笑出了声。
杀生丸走到三位犬妖身边,“父亲,母亲,”杀生丸垂目看向凌月揉搓的那只,说道:“起来,陪我练刀。”修罗丸瞥了眼杀生丸,打了个哈欠,移开视线。
忍了忍,没忍住,杀生丸抬脚踢了一下充耳不闻的那位:“快些!”
“去吧,”凌月笑着说道,她语带深意:“早些回来,母亲再陪你喝。”杀生丸闻言一怔,他鼻头耸动,殿中酒气弥漫,这让他一时没有分辨出,他的母亲身上也满是酒气。
修罗丸这才站起身,抖抖毛,变作人形。和尾巴毛都流露出懒劲儿的白犬模样不同,白裳彼岸花的贵公子抬起手小指头一勾,挑起滑落的银发捋在耳后,他右手落了下来,左手捏了捏手腕,冲着杀生丸展颜一笑。
神乐瞥见了这缕笑容,虽然有那么一瞬间心神荡漾,但她只觉得后脖子泛起凉意。
下意识地,杀生丸握住了腰间天生牙的刀柄。果不其然,在“锵”的一声刀刃出鞘的声音都没有传入耳中之时,那道身影已经骤然出现杀生丸面前,银色的刀光滑向破绽尽显的脖颈要害——
堪称狼狈地,杀生丸往后躲开。
“哈呼。”神乐听着耳畔的哈欠的声,看向远处身形骤近骤分的身影。
每一次进攻都瞄准时机,每一次斩杀都攻其要害,连绵的刀光如若劈头盖脸落下的冰雹,刀刃撞击的声音像是倾盆大雨落在瓦片上的声音,一个攻一个便守,一个进一个边退,间或瞄准机会,反击的斩杀便如秋日风卷扫落的飞叶。
“这是练刀?”神乐喃喃自语。
“过来,”凌月靠在白犬身上,挚友身子冰凉但毛皮依旧柔软,神乐闻言,转头看向西国之主,“小妮子,过来坐。”
拘谨的女妖往前走了几步,规矩地跪坐下来,余光却忍不住僵在大殿之外的两道身影上,“别担心,”凌月手肘撑在白犬的背脊上,她歪着头靠在手背上:“俩孩子还不敢拆了我的宫宇,在这不敢认真动手的,若要下狠手地格斗,得去格斗场。”
神乐闻言,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