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洁君如果连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梦想都没办法实现,还是由于一些可笑的庸人……那我同样也不能够忍受。左右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以前那样,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了,我也不介意当反派boss。
这样做的话……
起码日后洁君想起来的时候,会少点不甘吧。
时间过得很快,眨了个眼的功夫,和洁君比赛的那天就来了。
然而,我们迟到了。
原因很简单。我住在单独的宿舍里,班长到点来我的宿舍门口敲门喊我起床。而我最近的睡眠时间本来就很少,赖床是自然而然的事。总之,等我不情不愿地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
班长:“……”
班长无可奈何地塞给了我一份从食堂打包的饭团和牛奶:“早饭,少吃点零食。”
“……但零食真的很好吃。”我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接过了班长的好意:“我还很想吃冰激凌……”
班长:“……”
班长忍不住开口:“这是冬天。”
“冬天怎么了,”我顿时来精神了:“就是要冬天,窝在被炉里或者吃火锅的时候,这时候来一个冰激凌……”
蜂乐回已经开始和我一起想象:“那也太棒了……”
我:“对吧对吧!”
班长:“……”
感觉和我们呆久了,班长都没有时间继续忧郁,毕竟大多时候都在对我们无语。
本身就起得晚,然后一路上都在畅想冰激凌,所以
我们到赛场的时候当然迟到了。通往人造球场的金属门一开,我和蜂乐回的声音瞬间涌了进来,球场上在做热身运动的人的目光顿时落到了我们身上。
洁君微微眯起了眼,呼吸有片刻的停止,眼里的情绪非常复杂,仿佛什么都有。然而没过几秒,洁君就恢复了,眼里那些情绪也都被压了下来,看起来和平时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
而我完全没有注意到。
班长率先和他们打了招呼:“抱歉。”
“……路上遇到了点事,”班长没有说出我们真正迟到的理由,简单地掠过:“那就开始?”
洁君温和地说:“开始吧。”
我听见他的声音,愣了一下,看了过去。
和三年前比起来,洁君明显变了许多,但好像又很熟悉,因为他脸上的表情还和以前一样,笑起来的样子仿佛怎么样都不会生气。就好像除了人更高更结实以外,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正在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眼里闪过许多莫名的神色,最终脸上泛起了一点红晕,羞涩地和我打招呼:
“好久不见,”他顿了顿,似乎有些贪恋地喊着我的名字:“小泉。”
我愣了一下,回答:“……好久不见。”
不对。
我的每一根神经都警觉了起来。在想到今天会和洁君见面的时候,我提前想过洁君会有什么反应,甚至还偷偷地给自己打了气,一点不能怂。我想过洁君冷着脸,也想过洁君会愤怒,还想过洁君掉眼泪……但我没想过洁君会和以前一样。
就好像我们从来都没有分别过,好像之前的矛盾全是幻觉。
然而我想起他以前那副不动声色掌握我的所有信息的样子,仍然没有掉以轻心。要知道刚来美国那几天我还做了好几个噩梦,梦里的洁君是一只大蜘蛛,把我黏在了他吐出的蜘蛛网上……
那样的洁君,怎么可能变成现在这样无害的样子?
一定是陷阱。
我没有放下警惕,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就很快分开,这个握手十分正常,并没有停留太久。接着,我不动声色地站到了班长背后,想继续观察。可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没有看见洁君摩挲了一下他自己的手指。
班长:“……?”
我小声地和班长告状:“他以前对我很凶。”
班长:“…………啊?”
我十分确信洁君听到了这一句,但他的反应仍然出乎我的意料。他对上班长“什么情况”的视线,看起来比状况外的班长还要茫然,无辜得不能再无辜。他也没有对此发表什么看法,只是苦笑了一下,就不作声地接过了这个黑锅:“开始吧,玲王?”
我:“……”
难道这三年过去,洁君变回一开始的小绵羊了?
这时蜂乐回很小声地问我:“洁以前居然凶你?”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也不算凶,但我决定借这个机会打听一下消息:“凶过,他平时不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