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脸上都是红晕,等等,我不是还要算账的吗?
我的大脑瞬间清醒,一把按住洁君的手,再次命令道:“停下!”
洁君的动作停滞了片刻,似乎有点不甘心。
但过了半秒,他还是主动退了出来:“好。”
真奇怪,我忍不住想。
洁君明显已经将事情想象到了最糟糕的那一步,刚才完全将这个不太像样的初吻当做最后一次了,所以才会那样不管不顾。可没想到的是……就算这样,他还是很听我的话。
“……对不起,泉,我刚才做得好像有点糟糕。”洁君低声说。
他落寞地垂下头,将脑袋抵在我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一点莫名的沙哑,问:“以后我还有机会吗?”
我:“……”
他听鬼的话吧。
我面无表情地板起脸:“没有了。”
本来就是对他的惩罚……怎么有种变成他奖励的感觉?完全本末倒置了。
“……”洁君沉默片刻,眼睛灰暗了下来。
但他的眼睛里却浮现出更多不可说的欲望,因为老虎一旦开始进食就不可能轻易停下。
明面上,他只是轻微蹭了蹭我的脖颈,说:“我听泉的。”
我扯了扯嘴角:“不信。”
“信不信都行,泉如果想惩罚我,怎么样都行,喜欢我或者不喜欢我都可以,泉开心就可以。”洁君的语气听起来异常平静温和,但平静的大海底下藏着深不可测的东西:“——但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抛下我了。”
我眯起眼睛,抬手掐住他的下巴:“我做什么都行?”
这个动作让洁君脆弱的咽喉完完全全地落在我的手心里,还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那正在一下下跳着的脉搏。
这对于我来说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画面,所以我强行移开了目光,盯着洁君的眼睛。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的眼睛里连一点慌张都没有。
……不是吧,适应性的天才,连现在的情况也能这么快适应吗?
“是啊。”洁君腼腆地笑了一下,脸有点红,但眼里带着势在必得的坚定:“因为我最喜欢你。”
——因为我最喜欢你。
听到这个,我忽然愣了愣。
说实在的,我知道我应该因为洁君隐瞒身份接近我而大发雷霆,或者干脆直接将他轰出这个房间,不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但我完全没想到,洁君适应得这么快。
他甚至能压下自己的心绪,适应前几分钟还在和我亲吻,后几分钟我就毫不留情地翻脸,只因为是我的意愿。
……喜欢有这种魔力吗?
不,洁君的喜欢才有这种魔力。
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我虽然长得好看,但想一出是一出,仗着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天才就蛮不讲理,忽视很多规则,也因为无法理解也不懂得怎么体谅和安慰别人,更别说去挽留什么亲密关系。
但洁君强行地和这样的我建立起了亲密关系。
他让自己以最快速度适应我的各种变化,从来不抱怨我,不管别人说什么都第一时间站在我这边。
我突然想到,难怪洁君在球场上的表现越来越好,也越来越能适应蓝色监狱。
说这里面有我的功劳,一点不过分吧?
洁君似乎因为我不出声而误会了什么,脸色变得苍白了一点,眼眶里也蓄了一点眼泪。
我盯着他的眼泪,看了几秒钟。
幼稚园因为不能和我一起回家而哭鼻子的洁君,在下着雪的夜晚牵我手腕哭的洁君,重逢后在这儿哭着道歉的洁君……还有前不久的球场上,因为在和世界前锋的比赛中获得了胜利,完成了我们共同的愿望,笑里带泪从对方球门向我跑过来的洁君。
无数个过往的身影在我眼底重合,变成现在的洁君。
“……”
我突然弯了一下嘴角。
洁君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我刚才说以后你再有没机会了。”我松开掐着他的手,抱着手臂放在胸前,扬起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才问:“对不对?”
洁君:“……”
洁君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有点艰难地回答:“……对。”
“但以后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