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句话的意思,不明白呢。
家入硝子歪头微笑。
两天后,五条悟在北海道的乡村里找到夏油杰的尸体。
那天北海道在下大暴雨,雨幕将所有事物都蒙上一层柔光的磨砂,在模糊的光景里,唯有一个人的身影被开了聚焦。
黑色长发娃娃脸的女性瘦削的肩膀上披着蓑衣,斗笠边缘堆积下滑的雨水汇聚在蓑衣上,让看起来本就厚重的雨具变得更加沉重。
这个五条悟没有见过的女性略略转头,视线轻飘飘的,却带给五条悟一种莫名其妙的压力。
五条悟呼吸一窒,他的视线下移,在蒙蒙的水汽里,他看到那个陌生人的脚边横躺着一个人,暗色的树林和蓑衣下摆挡住了他的视线,直到对方侧过身。
躺在地上的那个人身形有些熟悉,身体空白,没有丝毫咒力流淌,和大街上不会产生咒力的死物一样。
他下意识走近几步,然后看到那个人有着一头被打湿的半长黑发,身上穿着他亲手为其换上的高专校服。
“嘻嘻嘻嘻嘻嘻——”
哗哗的雨声取代了五条悟说出的话,他突然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发出嘲笑。
拖着轻飘飘的身体,他踩着泥水走上去,那个陌生人见他过去,连忙往旁边移了一脚。
夏油杰的额头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相互对称的小点分布在伤疤两侧,这是羂索寄生的标志。
五条悟陷入长久的寂静里。
头顶传来那个陌生人的声音,对方嗓子有些哑,像是感冒了,先是打了个喷嚏,然后带着僵硬的安慰的语气说:“被一个诅咒师寄生了,你是他朋友吧?该带他回去了。”
她也要去找逃跑的羂索了。
就在转身之时,蹲在地上的青年单手托起挚友的身体,另一只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你,跟我一起回去!”
——
牧野千禾觉得这周目的五条悟有点怪,不,不止五条悟,连这个世界都很奇怪。
具体表现在,五条悟安顿好夏油杰的尸体后,就去总监部大闹了一通,这个闹不是用垃圾话攻击,气得那些烂橘子当场超度,而是当着那些高层的面,放了个大招。
烂橘子们死了三分之二,剩下的重伤。
然后五条悟嚣张地宣布:老子叛逃了!
牧野千禾看着这一系列事件如同一场临时的暴风雨,短短一天就已经落幕,而后台的台柱子光明正大换了人。
现在的咒术界由五条悟当家。
就离谱。牧野千禾瞳孔地震。
咒术界最强叛逃更没叛一样,照样住在高专,大摇大摆去逛街,有时候在其他咒术师惊恐又憧憬的目光下就个场,倒也没有御三家的人上门找麻烦。
开玩笑,最强咒术师谁敢惹,没看到总监部血肉横飞的惨状么?
第62章
能被找到的两面宿傩的手指全部被五条悟带走了,重新组建起来的临时高层敢怒不敢言,只敢等五条悟大摇大摆揣着手指从忌库里离开后,他们才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谈论五条悟目中无人如何如何。
“只要等加茂大人从医院醒过来——”
牧野千禾从暗中踏出,眸光冷淡,直直看向说话的那个人:“等谁醒来?”
牧野千禾这些日子被五条悟带着铲除了不少异己,算是过了明面的属于五条派的心腹,虽然担心五条悟不对劲的状态,但显然那些被权力吃掉了脑子,残害咒术师的高层才是目前的最大障碍。
这些新高层们都认识她。
黑色的眼睛比背后通向忌库的幽暗通道更加幽深,右上角的屋檐将光打散,仅有树叶的反射零零散散落在牧野千禾的脸上,似有细微的杀意和寒意在暗中缭绕。让人不敢直视。
在背后蛐蛐五条悟的中年咒术师们在那目光下打了个寒战,侧脸的侧脸,低头的低头,纷纷避开牧野千禾。
五条悟只是用暴力暂时镇压了这些被咒术界的封建思想腐蚀的咒术师,民间咒术师们也在日复一日的窗的洗脑中对五条悟抱有畏惧大于尊敬,即便这些日子五条悟赶场一样出没于各个咒灵事故现场,也依然是杯水车薪。
这是由实力堆砌出来的威,没有权力加持,一旦五条悟有什么变故,咒术界转瞬就会变成过去那个样子。
牧野千禾摸了摸背在背后的太刀,隔着粗糙的布料摸到刀鞘上凸起的花纹,这是五条悟送她的,由五条家的一位祖先锻造,据说很有名气,但是她对刀剑这些并不了解,五条悟也是随手就从五条家的忌库里拿出来塞到她手里,没有告之名字,所以她也不知道这振刀叫什么名字。
刀剑需要鲜血来磨砺刀锋,于是牧野千禾用这振很久没有出鞘过的太刀收割了不少反对派的性命,白如月光的刀刃染上红色的血液,莫名很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