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在鼓里大原先生出于信任,毫不犹豫地跑了过来, 结果颈部便被固定在两株梧桐树中间的钢琴线割开了一条极深的伤口。”
“‘——为什么不求救呢?’您是想问这个,对吧?”矢目久司看向一脸困惑的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连连点头。
“因为,大原先生的死, 是在已经向他最信任的人求救之后发生的。”
“——在求救无果的痛苦之下,感受着逐渐急促却仍然无法捕捉到足够的氧气的呼吸、聆听着血液离开身体所发出的轻微的咕咕声、恐惧着体温逐渐被血液带走的冰冷困意……就是在这种无助而绝望的情况下,大原先生最终停止了呼吸。”
那双温润如春风的薄绿眸子里明明含着笑, 凝望着中居新时,却让中居新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你录制的视频曾中断了两分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中居先生,”矢目久司揉。捏着围巾的破口处, 眉眼弯弯,“那个时候,你应该并没有在跟向你问路的人交谈,而是正在与死者大原先生通着电话吧?”
“让我猜猜,你用什么了方式来说服大原先生、让他按你的指示跑向人迹罕至的这里呢?”
“是——”
“‘有人在追杀您~’”拖着尾音、声线清朗的男声突然乱入。
众人随着声音望去,却见另一位早先被认定为嫌疑人的先生,正好奇地踮起脚、伸手去抓绷紧的钢琴线。
伊达航吓了一跳,连忙过去一刀剪断了那个危险的凶器,沉着脸教育道:“这位先生,案发现场的任何东西都——”
“‘不可以随意触摸’,是吗?”绷带青年撇了撇嘴,“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明明好不容易摆脱了国木田,结果到了东京还要被人说教啊……”
原本绷紧宛如杀人利器的钢琴线现在已经断开了,一副软趴趴的模样垂落在水泥地上,太宰治很快就对它失去了兴趣,蹭到了矢目久司旁边,笑嘻嘻地说:“薄绿君~刚才,你们在讨论大原先生的事吗?真巧,我知道一些哦~”
目暮十三表情一振,连忙问:“太宰先生,您都知道些什么?”
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下巴上,左右摇晃着腰肢,在一群警员一脸黑线的注视下,这才笑眯眯地说:“嗯……很多哦?事实上,我就是因为接到了大原先生的委托,才会从横滨那边赶过来的。”
闻言,矢目久司的眸子微微眯起,神色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