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在绳子上悬挂太久关系,青年的声带仿佛受到了压迫,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但却在开口的一瞬间,就让矢目久司条件反射地绷紧了神经,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
……上次的空耳震撼,矢目久司完全不想再体验一次,尤其现在还是在露天的室外。
如果再复刻一次,他真的很担心,自己明天会以“两名可疑男子疑似酗酒过度、在深夜的公园里展示行为艺术”登上新闻头条。
好在今天的太宰治看上去,似乎精神状态非常稳定。
在确认对方不会做出某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举动后,矢目久司松了口气,看着对方bulingbuling眨动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应下了。
“带路吧。”
太宰治欢呼了一声,理了理被绳索扯得的乱七八糟的衣领,开开心心地蹦跶在前面,一边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边还在嘴里哼着古怪的小调。
“一只染黑的小鸟~嗯哼哼……要藏好染色的秘密哦~嗯哼哼……要小心~别让它褪色然后被发现~”
“……”
脚步停下,矢目久司等到对方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后,这才遥遥缀在太宰治后方好几十米远的地方,垂着头,慢吞吞地跟在对方身后。
没走出多远,矢目久司跟着太宰治七拐八绕地,找到了一家开设在偏僻巷口里的海鲜料理店。
说是料理店,其实也不太准确,矢目久司走进店门后四下打量了一圈,发现店里一个服务生都没有,只有一位胖胖的老板,正靠在料理台边上,聚精会神地收听着深夜情感电台。
进入店里后,太宰治一副很熟稔的模样,笑嘻嘻地趴在了取餐窗口,冲着里面招呼了一声:“老板~我又来啦~”
老板调小了电台声音,转过头:“喔——是太宰先生啊!”
他看向正在四下打量着店内情况的高个青年:“这位是你的朋友吗?今天怎么想到带朋友来光顾小店呢?”
太宰治嘴皮子超级利索地报出了一连串蟹肉料理,随后歪着脑袋枕在手臂上,拖着嗓音,懒洋洋地笑:“才不是朋友呢~我啊,可是他的债主呢~”
这样说着,他竖起大拇指,比了一下矢目久司。
刚找了个宽敞的位置落座的矢目久司:“……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