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棱棱的翅膀拍打声在矢目久司的头顶响起。矢目久司微微抬头,便见一群扑腾着黑羽的乌鸦,正一圈圈盘旋在自己伫立的树冠之上。
噶——!
苍凉诡异的鸦啼声,在这片已然坠入夜色的天地间,飘出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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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矢目久司裹着厚厚的围巾、慢吞吞踏入这间鸡尾酒吧的时候,酒吧内,琴酒、贝尔摩德、朗姆几人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吧台内的电视屏幕。
听到脚步声临近,贝尔摩德和朗姆均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目光仍旧聚焦在整播放着东京晚间新闻的电视屏幕上。
反倒是琴酒冷冷地瞥了矢目久司一眼。
“——你又迟到了,冰酒。”
他的语气很阴沉,配合上那双仿佛噙着暴风雪一样死寒的墨绿色狼眸,莫名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战栗感。
矢目久司却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模样,就近拉开了一张琴酒身侧的椅子、坐了上去。
“晚高峰堵车。”
琴酒沉默了一下,身上的寒意更重。
他明显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反倒是坐在他身后不远处卡座里的伏特加,突然“呼”地一下站起了身,声色俱厉地怒叱道:“——冰酒!我大哥问得是你为什么迟到吗?大哥是在质疑你的态度!为什么你每次开会都迟到?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当叛——”
话音未落。
黑洞洞的枪口在眨眼间指向了伏特加的眼窝位置。
“好好说话,伏特加。”
矢目久司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面上表情也没有什么波动,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个性格斯文、脾气温和的好好青年。
但……
面对着那支跟自家大哥一模一样的、已经拉开了保险的伯莱/塔枪口,伏特加面上的表情不可避免地僵在了原地。
“冰酒、你——!”
望着琴酒同样转过来的冷漠注视,矢目久司眨了眨眼,收起了枪:“开个玩笑啦。我是不会对你的小弟动手的哦,琴酒老师?”
四目相对,琴酒定定地凝视了矢目久司片刻,随即冷嗤:“真恶心,我快要吐了。”
不甚在意的转开视线,很是熟稔地,矢目久司屈指叩了叩吧台的木质桌面,向酒保要了一杯“灰姑娘”。
“还真是可怜啊,冰酒,”在他身侧,端着一杯琴酒纯饮的琴酒掀起唇角,冷冷讥讽道,“一段时间不见,你已经变成只能喝这种无酒精甜水饮料的废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