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室内几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之下,大门之外,一道披着一件深灰色长风衣、留着一头浅金色碎发的年轻男人,很快便缓步走了进来。
进门之后,安室透的注意力,完全没有分给室内另外两人一丝一毫,只是将略显阴沉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琴酒的脸上。
“用如此令人厌恶的语气、说出这样失礼的话……你难道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琴酒?”
没有丝毫顾忌地,安室透冲着琴酒冷笑了一声:“如果不是看在你的行动组的确抽不出人手来做这件事的话,琴酒,我是绝对不会答应朗姆大人、来帮你这个忙的。”
“哦?是吗。”
凉凉地冷哼了一声,琴酒将头顶的礼帽往下压了压,宽大的帽檐几乎要把他的眉眼完全遮挡住了,让人无法从他的眉眼之间,窥出半分异样的情绪波动。
他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精神不振地依靠在病床之上的矢目久司,在看见输液器里那极其扎眼的棕黄色药液之后,眸光微微顿了顿。
片刻后,他转开视线,似笑非笑地冷嘲了一声。
“真可怜啊,冰酒——现在的你看起来就像是被打碎了全部獠牙的癞皮狗,从你身上,一点都看不出那位先生曾经最忠实的猎犬的风采了。”
矢目久司就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与你无关。琴酒,你今天过来这里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听着对方恶意满满的话,矢目久司的面色就连一丝一毫的波动都没有产生,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冷冷地回刺了一句。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琴酒不置可否地哼笑了一声,随后将分给矢目久司的注意力收回了一部分,视线很快转到了身侧金发深肤青年的脸上:“波本。”
“您还有什么指教,琴酒大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琴酒莫名有种感觉——今天的波本阴阳怪气人的功力,似乎比往日每一次见面时的都要更加深厚,态度也更加尖锐了一些。
但他也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一点。
“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关照好他。”
这样说着,琴酒微微扬起下巴,冲斜靠在病床床头上的矢目久司示意了一下。
话音落地,他想了想,似乎觉得这样的说法有些过分温煦,实在有些让人反胃,于是很快又冷笑着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