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润的眼睛瞬间睁大,火作早织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狼,恶狠狠地瞪着敌人、一副随时可能扑上去撕咬对方的样子。
“——是他害死了我的爸爸!”
少女清脆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如果不是他胁迫我爸爸帮他运输军火,如果不是他非要强迫爸爸在森林博物馆里与他见面详谈……爸爸或许根本就不会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遇到那个恶毒的女人,最终被她杀死!”
“这一切悲剧都是他亲手酿造的!这一切全部都是[矢目久司]的错——!!”
闻言,千野幸眉目微怔,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运输军火?”
降谷零也愣了一下,他仔细回忆了一会儿:“你说的运输军火的事我有印象,但那是基尔的工作——基尔那时候也在岛上,她才是负责和你父亲接洽偷渡事宜的负责人。”
“至于千野……他就只是去北海道度假、一不小心被卷入了案件的普通人而已,跟这件事毫无关联。”
意料之外的真相,宛如一枚穿心而过的子弹,狠狠击碎了火作早织早已经破碎不堪的心房。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就那样任凭自己已经彻底凝固的思绪随风流淌。
“是基尔……”
她喃喃自语。
“所以,那个时候给爸爸打电话的人,原来是基尔吗……”
伪装出来的强势和冰冷瞬间褪去,她仰头看着千野幸,模样狼狈又可怜,像是一只流浪在雨里、找不到家的小猫。
“所以、那不是你做的……是吗?”
纯净如水一般的眼神,直勾勾刺中了千野幸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沉默片刻,偏过了头。
火作早织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千野幸的沉默,又仿佛比任何话语解释都来的更加真实、更加有力。
泪水终于突破了眼眶的封锁。
眼眶通红的少女轻轻吸了吸鼻子,望着千野幸的眼神恢复了曾经有过的信赖与亲昵。
“我不讨厌你了。”
一字一顿地说完,像是生怕对方不信,火作早织揉了揉眼眶,用鼻音显著的声音又再次强调:“——我不讨厌你了,矢目久司。”
她哒哒哒地走上前,似乎想拉这个如春风一般、曾经温暖过自己满目疮痍的灵魂。的青年的衣角。
但……
在她吃惊的目光注视下,千野幸却是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去看少女眼底疑惑的神情,短暂的沉默过后,千野幸低声道:“……让开吧,早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