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唯一长得相似的地方是眼睛,碧绿色的。
但那时候这臭小子还在睡觉,甚至在甚一的话音落下时,还不安分地蹬腿踢了正抱着他的老爸一脚,他低头去看,惠流着口水嘬嘬手指,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
对了,他也还在做梦。
回想起这事的甚尔才发现眼前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视角也随之从第三方的旁观者改为了第一视角。
所目及到的是一片陌生的环境,荒凉、没有尽头。
而他、梦里的这个他仿佛正在寻找着什么。
在杳无人烟、唯有诅咒丛生的废土中,一步一步地向四方探查着是否有谁曾留过的痕迹,而心中有道声音在反反复复地告诉他——
那个人很重要,
并且是这个世上于他而言最不可或缺的存在。
是谁?
是……
……
“……芽生。”
呢喃着来自梦境中的低语,甚尔睁开了睡眼。
他有些不适地眯起眼睛,朝有亮光的方向侧过头,床头柜上的钟表时针才过6点,半掩的窗帘外已是晨光熹
微。
甚尔用手背遮挡在双眼的上方,隔断那道偷溜进来的光亮,而后重新躺正看向头顶的天花板,若有所思。
梦里梦到了什么,已经忘了。
但在清醒后,心里空了的那一角就已被瞬间填补上了,而且填得满当当、沉甸甸的。
除此之外,
还有种满足感,和一点意义不明的庆幸。
甚尔眨了两下眼睛,感觉眼角有些酸涩,大概是这场胡乱颠倒的梦所导致的睡眠不足吧。
“做噩梦了?”
躺在他旁边的芽生也醒了,边问边轻抚他深深起伏的胸膛,然后用指尖蹭走了挂在他眼角的一颗小小的生理泪珠。
甚尔缓了口气,“……似乎是。”
“难道是有育儿焦虑了?梦到了什么?”芽生感兴趣地撑起脑袋,低头看他。
怎么听着像是在幸灾乐祸呢?
如此想的甚尔笑着倾斜了些下颚的角度,和垂眸把玩起他耳垂的芽生对上视线,语气轻松地随口胡诌道:“嘛,梦到……刚买的冰激凌还没来得及吃就掉到地上了。”
“真可怕啊,那为了弥补你在梦中的遗憾,等天亮以后我们一起去买冰激凌吃吧。”
闻言,甚尔立刻笑道:“好。”
“那我要吃焦糖海盐和青苹果甘菊这两个口味。”
“……是那家店又上新了?”
“嗯哼,如你所闻。”
“但一次只能吃一个,趁还没有营业的这期间你再想想。”
“纠结什么啊,你买另一种口味和我交换着吃不就好了,嗯?”
说到最后时,提议的芽生发出声沉沉的鼻音,而她还在揉搓甚尔耳垂的手掌开始顺着其的下颚线滑动,直至轻点在对方的嘴唇,随后又在唇角的那道疤痕上拂过。
甚尔动了动清早时分还略有些干涩的喉结,目光下沉,抬手勾住这人的腰,随即便稍微用力地往下压了压,使其的身体与自己契合地相贴。
眼见两人的呼吸已越发逼近。
下一刻。
“哇——!!!!”
这是从隔壁的房间突袭而来的哭号。
并且声势浩大,穿透力十足。
“……”
芽生和甚尔两两对视,嘴角挤出的笑容中倏然多了些不可明说的苦涩。
“……嘁。”
暗自咂舌的甚尔一脸不爽,但还是拧着眉头将身上的芽生推倒在了另一边的床头,抿紧的双唇猛地向下探去,连带着将鼻尖一同压到其的肩窝深吸了口气。
两秒过后,
甚尔起身拍了拍开始憋笑的芽生,“你继续睡吧,我去照顾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