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瞳兴奋成针状,阿萨思嗅到了他动脉下的血香。气味好闻得像是一块牛奶蛋糕,让她多少忽略了他的人形,张嘴咬了下去!
阿萨思毫不客气,她说咬是真咬,不会给人后悔药。
克拉克明显想得多,他先是脸色一白,再是脸色一红,最后脸色罢工扭曲成一团,大吼一声撕开阿萨思,不料对方的手还摁着他的头。
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亦或是恼羞成怒,他死活挣不开阿萨思的手,像是被几千吨的重物压着,挣扎到眼睛都发红了。
别说,是真红,荧光色,会放激光的那种。
阿萨思看到,克拉克的眼周血管浮现出能量集聚的鲜红,他的眼睛突然变成了红色,喷出两道杀伤力极强的光束,只需转动眼珠就能贯穿她的头颅。
显然,他尚未掌握这项能力,不然按他“草食动物”的性格不会把视线转向她。
可他转了,热视线一瞬扫来,阿萨思立马离开他、飞快爬进玉米地,然后冒出一个头安静地观察着他。
有点危险啊,这个没长成的掠食者……
不提他那一身咯牙的肉,像这种“目之所及全成废墟”的能力过分强悍,要不是他战斗经验不足,她未必能防住。不过,既然被她知道了,他这个能力以后就别想伤到她了。
克拉克终于冷静了下来。
反抗的热潮退去,涌上来的全是后悔,不是后悔跟阿萨思“赛跑”,而是后悔对阿萨思动粗,他差点杀了她,这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阿萨思!你在哪儿?”克拉克急得大喊。
然后,他的后脑勺被阿萨思扣住,脸朝地扣进泥里。
他以为她被吓跑了,不信任人了,不打算理他了,没想到她还在附近,没跑。这一刻,他真是被扣得无比安心。
克拉克松了口气,正打算说些什么,谁知后颈一痛,他又被咬了!
“不准咬我!”他受不了了,他是在野外跟熊搏斗吗?
中学的春假快结束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他明天就得去学校上课。带着脖子上的牙印,这让他怎么解释,怎么见人?
救命!他不要面子的吗?
到底是阿萨思先松了嘴,她的语气毫无愧疚:“你该庆幸我是个‘人’,也该庆幸自己不是人,不然以你的战斗力,现在已经死了三次了。”
她放开了对他的压制。
克拉克抹了把脖子,有血,真是欲哭无泪:“阿萨思,赛跑只是一种游戏,可你动了真格……”
阿萨思:“狩猎也是一场游戏。”她是认真的,“你不成为掠食者,就会变成猎物。”
你以为,谁会跟你一直玩游戏?
明明是食肉动物,却与丛林法则脱节那么久。克拉克能平安地长到这么大,肯特夫妇真是功不可没,他们把他保护得太好了。
果然,克拉克正得发邪:“谁会把别人当猎物啊,不怕法律的制裁吗?”
阿萨思,盯。
克拉克:……
唯恐再被咬一口,人高马大的克拉克抱着手臂抖了抖,他现在有点理解人类为什么会害怕打针了。
他四下一看,赶紧转移话题:“我们……毁了不少玉米,得补救一下。”他叹道,“希望别影响产量。”
玉米倒了不少,虽说父母不会怪他,但他多少有点自责,这毕竟是粮食。看来以后不能带阿萨思进玉米地“赛跑”,太破坏粮食了。
不对,他就不该提出赛跑!
悔啊,都是他的错!
克拉克起身拍灰,扶正歪倒的玉米,捡起折断的杆子,做得很有耐心。阿萨思没打算帮忙,她看了会儿后就蹲下来,为肯特农场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如果玉米产量不好,我就烧了你。”低声威胁,不开玩笑。
有一瞬,克拉克觉得脚下的大地震动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像个错觉。
“阿萨思,刚才地震了吗?”
“没有。”阿萨思接过他手中的玉米扔在地上,“土地会处理,你该回去止血了。”
直到这时,克拉克才发现脖子上的伤口居然没恢复,流量不大,但还在往外淌血。他瞳孔地震,委实无法理解:“怎么还没恢复?”
阿萨思:“我的唾液中有一种酶,可以阻止血液凝固。”那是顶尖掠食者的标配,“要么你体内产生抗体,要么让活血把它冲出来,你挑吧。”
克拉克:……
再一次,他深刻地体会到了父亲的用心良苦,明白了为什么不允许他对别人用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