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中,考试结束,寒假开始,然而1月就是“共通考试”期,按理说高三的学生应该忙得不可开交,可偏偏他们最能搞事。
同班的四名女生一起去鸭川旅行,合住在一所老旧的日式旅馆中,不料当晚就碰上了从厕所爬出来的怪谈。
所幸有人怕得要命还记得神社的座机号,大半夜一通电话吵醒负责人,再由他十万火急地通知阿萨思。
人人都以为她最快抵达也得翌日上午,毕竟半夜上哪儿坐车?谁知日本岛不大,从千叶到鸭川的距离还比不上哥谭东到哥谭西。再加上这年头的监控设备不足,阿萨思几乎是立刻抵达了事发地。
她的同学表示震惊:“你怎么这么快……植木先生说你休息了?”
她们连滚带爬地跑到外头的街道上,正打算呼救,没想到阿萨思已至眼前,这是错觉吗?
阿萨思:“我就在这附近。”千叶怎么不算鸭川“附近”?
“你也来旅行?”
阿萨思不再回答,得知有两人被困在厕所、门还打不开之后,她即刻冲进旅馆,暴力卸下实木门,当场惊呆两名同学。
还不等她们发声,她跨入厕所拖出两名快吓疯的女孩,旋即锁定了一间格子,强势闯入怪谈的磁场,把披头散发的红衣和服女拽出来。
接着,她压根不管周围有无活人,抬手对怪谈就是一顿抽。
怎知,在怪谈的反抗中,她久违地感受到了“灼烧”的痛觉,即使是轻度的,但也让她逮住了线索。
她允许怪谈冒犯她,只为了弄清“原理”是什么。她扼住怪谈的脖颈,问道:“你到底伤了我哪儿?”
怪谈会说话吗?
至少这个不会。
它咧开嘴冲她阴森一笑,待最后的一缕怨气耗尽,就在她手中化作了一缕灰。
一如既往,她的皮肤上没有痕迹。可“灼烧”的痛感还在,大抵是触及的频次较多,一会儿才消下去。
她依然没有得到答案。
阿萨思看着手,外头的四人看着她,等她回神往外走,才发现她们已经抱作一团,看她的眼神犹如看猛虎下山。
“啊!你也不要过来啊!”
阿萨思:……
服。
寒假只有两周,高校生于1月初返校,很快进入大考择校环节。
然而,再忙碌的人生分水岭在清澈愚蠢的学生眼中都比不上搞事来得刺激。从大考初到大考末,属于阿萨思的“巫女后援会”悄然成立,“六边形战士”的漫画形象终究是给她盖上了。
好吧,她不愿看到的局面终是发生,幸运的是她马上就要毕业了。等她前往东京,这个后援会也该散了……吧?
但学生是真会整活,趁着还没毕业他们打算最后疯狂一把。不知是谁找来的玩偶,说是要做一个“我与玩偶捉迷藏”的游戏。为防万一,他们特地凑了一把零花钱请巫女兜底。
阿萨思:“……这游戏是非玩不可吗?”
“谁的青春没好奇过通灵游戏啊?”
得,这死是非作不可。
算了,她不妨围观一下人类作死的过程。殊不知,一群死活背不会公式的学生硬是记住了游戏的每一个步骤,什么取出玩偶的填充物,剪下自己的指甲,把指甲和大米一起装入玩偶,再用红线缝起来……
接着,他们给玩偶起了名字,又给自己起了代号,并依次告诉玩偶——也是在这一刻,阿萨思敏锐地感知到玩偶的磁场发生了变化,它的内部似乎滋生了一些特殊的东西。
也对,大米是土壤孕育的作物,为精;指甲是人类外长的骨骼,带气。而玩偶接近人形,有五官四肢却腹中空空,不正适合当某些东西的容器吗?
阿萨思静观发展,悄无声息地隐没于黑暗之中。而逐渐紧张起来的学生压根没发现她的“消失”,他们将玩偶藏起来、找出来,再用剪刀扎向它,大喊:“找到你了!”
末了,他们放下剪刀,对玩偶说:“现在,该轮到你来找我们了。”
话落,他们每人灌下一口盐水,飞快地穿梭在学校中藏匿。阿萨思看得分明,名字、容器、语言和仪式都具有特殊的力量,当它们组合在一起时,往往会激活怪谈的磁场。
即使没有激活成功,这些学生也是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相当于种下了一颗阴暗面的种子——不属于现世的通灵玩偶会来找我,它会像我拿剪刀扎向它一样,用利器杀死我。
有了心理暗示譬如给自己下了诅咒,日后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会归结于怪谈,长此以往,他们迟早害死自己。
阿萨思:……
只能说在作死这条赛道上,人类真是一骑绝尘,地球上没有生物能望其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