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16章</h1>
织田作之助想起来了:“是那两位奇怪的客人?别担心,我每周都会过去帮忙处理他们遇到的问题……不过那位先生适应性确实很强。”
森奈央:“谢谢织田哥。总之不用太拘束他们,他们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尽量满足就可以了。”
好歹是她看上的第三位守护者,绝对得先养得白白胖胖。
告别两位靠谱的成年人,森奈央拽上醉酒发疯的太宰治一起回家。今天的太宰哥有些快乐过头,莫名喝了好多酒,被拉出lupin的时候还在嘻嘻哈哈跳着太宰舞步,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
森奈央一边任劳任怨地半背半扶着后者,一边推开[门]走进他的房间,按开灯光和空调,把人安抚着在床上躺好。
太宰治空有一副一米八的个子,抱起来很轻,她一松手,人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蓬松的黑卷发在柔软床榻间整整滚了一圈,身上那套笔挺的定制黑色西装也被他弄得凌乱堆叠。他斜躺在床上,一条腿和束着绷带的纤瘦小臂都挂在床外,清瘦的指节微微蜷起。
他像块会流浆的酒心巧克力奶油蛋糕,散发着微微的酒香——谢天谢地,lupin的酒保一如既往地拒绝了他非要往酒里加汽油的无理要求。
森奈央任劳任怨地帮他把外套脱下,鞋子也脱了,转身进了洗浴室。
幸好太宰治前几年就搬到这种正常的房间住,要是像小时候那样住在集装箱里,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干净的水源。
不过整个房间也看不太出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床榻与家居都是黑手党成员宿舍的标配,厚重的窗帘与雪白的床褥搭配起来,比起[家]更像是[酒店公寓],只有卧室的衣柜里多挂了几套他常年穿的黑西装,在黑西装里还夹着两件和织田作之助同款的沙色风衣。
除此之外,简单收拾一下就是标准样板房,放在这里属于太宰治的东西还没有他放在森奈央家里的东西多。
好在水盆和毛巾是固有装备,森奈央在洗漱间打了盆温水出来,坐在床边帮他擦脸。
太宰治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什么话也没说,就用鸢色的眼睛静静望着她。等她帮他擦干净脸和脖子,又握着他的手帮他细心擦拭每一根手指后,他突然叫她:
“奈奈~”
“嗯?怎么了。”
森奈央握着他的手,耐心地看着他准备听酒鬼发言。
太宰治脸颊红扑扑的,或许是因为酒醉,总是沉着幽深阴影的鸢色眼眸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仿佛蓄了汪水,亮晶晶水灵灵;
和小时候那种一直彷徨着、试图寻找什么的极致的消极悲观比,22岁的太宰治似乎变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变,他身上原本缠满大半外露肌肤、连眼睛都包裹起来的绷带也少了许多,时常会故意露出一种幼态的可爱表情,大眼睛扑闪扑闪,将自己的内心想法隐藏在玩笑似的沙雕言行之下。
“奈奈~”
“嗯。我在呢。”森奈央回应道。
“奈奈~~”
“嗯。”
……
“奈奈酱~~~~~~”
“哥你有事说事没事我先走了。”
“什、什么……?!”醉鬼脸上当即浮起受伤的表情,一骨碌翻身把脸埋进枕头,爆哭着疯狂拍打枕头,胡搅蛮缠道,“什么啊,奈奈根本就不爱我,问几句话就不耐烦了!人家不要活了啦!!”
“嗯?自称为什么用的是女孩子的[あたし]?”森奈央一边吐槽一边掏手机看了眼时间,“这种一问一答已经僵持到了第六十四遍,我快渴死了。”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一步。”她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又热又渴,去买根棒冰吃好了……唔!”
迈出去一步的腿被人勾住,与此同时手腕也被握住向后一扯,眼前画面一阵天旋地转,森奈央平衡失控,向后栽倒进柔软的床榻间。
把她拽入床褥里的青年醉得脸颊都在发烫,鸢色的眼眸含笑弯起,哪里有半点哭泣过的样子。
他与她并肩侧躺着,单手握住她的一只手腕,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肢,两人面对着面,额头抵着额头,互相的眼睛里只能看到自己缩小的影子。
因为离得太近,就连脸上细微的淡色的绒毛也看得一清二楚,森奈央不自觉颤了下眼睫,清楚地看见青年微微张开沾染着酒色的嘴唇,殷红而湿润的唇瓣一开一合,潮湿又炙热的吐息吹在她脸上,带着盎然的迷人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