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 肖歆的吉他声响了起来,轻快的旋律打破了短暂的寂静,其他成员也迅速跟上,背景音乐渐渐丰满,逐步成型。 李青慈伴随着吉他的节奏,轻声开口——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with your love……” 深夜,远在A市的人倚在阳台的栏杆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凝视着眼前的灯火和繁华夜景,神情带着惯常的疏懒。 放在身后桌子上的手机亮起,一条消息提醒弹出,他没什么反应,过了好一会才转身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队友发来的消息,内容是一个点赞量很高的视频。 YIS陆迢迢:好像比你唱得好听 辛野挑眉,打开了对方附上的链接。画面里的人站在广场的简易舞台上,嗓音清透,连低音部分都带着不易察觉的情绪起伏。 他看了片刻,才打字回道:不过如此。 话虽这么说,他却并没有退出视频熄灭屏幕,而是将手机放在一旁,重新端起酒杯,静静地听着视频里传出的歌声,直到杯中的红酒饮尽,才回了自己的卧室。 辛野靠坐在床头,手指在手机的搜索框里敲下了“李青慈”三个字。 第43章 讨厌你 页面加载出来的一瞬间, 相关词条已经被各种艳压通稿刷屏: “ALINE李青慈和YIS辛野同首歌直拍对比,好像是新人赢了?” “李青慈翻唱辛野成名作,惊艳全场, 原唱粉丝也沦陷!” “(对比视频)左边辛野成名作vs右边李青慈改编版[炸裂]谁懂这个转音的含金量啊!!” 底下评论区吵得不可开交,站队、反驳、拉踩,热度正高。看架势,暂时还是YIS的粉丝战斗力稳占上风,也有不少路人被吸引进来,话题正在逐渐发酵。 辛野了然这是对方经纪公司的炒作手笔,这种手段在圈子里屡见不鲜,他见得多了,也懒得计较。只是指尖停在屏幕上的时候, 心里忽然生出一点莫名的厌倦感, 对这个人的兴趣也连带淡了下去。 他退出搜索界面,转而点开韩崇做的日程表, 视线掠过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心思重新归拢进自己的节奏里。 … 银湾广场的路演整体还算圆满, 现场氛围比预期更好, 网上的传播热度也不错, 粉丝们更是对即将上线的团综充满了期待。 这趟短暂的音乐之旅即将结束,七个人再次聚集在客厅,对着一排摄像机,录制团综的收尾部分。 导演笑着提醒道,“今天是出道团综《A LINE GO!》录制的最后一天, 路演大家表现得都不错,不过——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任务?”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ū?????n????????5?.???o?м?则?为?屾?寨?站?点 “出道曲灵感?”游思理迟疑道。 “对。”导演点头。 黎一杭接着问道,“这是必须要完成的任务吗?”其实他想说的是, 出道曲真的要让成员参与? 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出道单曲对男团来说至关重要,不仅与团队概念挂钩,还要为后续专辑铺路,往往经过策划团队层层打磨,绝不会轻易更改,更不可能真让几个新人来决定。所以,从最初听到这个任务开始,他们就没太当回事,只当是一个综艺效果罢了。 更何况,灵感这东西岂是说有就有的?不给方向、不设主题,甚至连点提示都没有,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自我发挥,怎么看都像是制作组在为难人。 连经验丰富的路潜都犯了难,“要不我们现在去找找灵感?”起码也假装努力一下,好给后期留点剪辑素材。 就在众人各自思索该如何应付过去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青慈忽然开口,“其实…我有去找。”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转向他。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录音文件,里面是他清唱的一小段旋律,没有歌词,只有哼唱的曲调。旋律并不复杂,甚至还有些生涩,但却莫名地抓人耳朵,让人听了一遍就忍不住回味。 李青慈还未接受过系统的乐理训练,大多是在天青和节目里一点点摸索着学的。虽然已经掌握基础的谱写能力,但在编曲、和声设计以及整体制作方面仍然欠缺,距离真正独立完成一首完整的作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短短几十秒的录音结束,房间里一时没人说话。 “你什么时候录的?”黎一杭最先出声,惊讶不已。 “昨天早上,还没来得及问你们意见。” 昨天早上,也就是路演当天的清晨。 手机时间显示五点十七分的时候,李青慈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几日,他每天早上都会听到一阵风琴声,那旋律总在日出前二十分钟准时浮现,隐隐约约,似有似无。若非有心,可能都不会注意到。 前几日忙于路演,他无暇理会。可今天联想到“出道曲灵感”的任务,他还是生出了一点探究的心思。没有惊动尚在睡梦中的人,他披上外套,悄然出了门。 天色仍是一片雾蒙蒙的苍白,石板路上的露水洇湿了鞋底。琴声时断时续,转过便利店蓝色招牌时,他认出这是通往银湾广场的后巷。 广场后方的教堂,铁门半开,门前立着一尊缪斯女神的雕塑。因为历史原因,瑟顿港的部分建筑仍保留着西式风格,而这座教堂,便是其中之一。 他原以为风琴声来自教堂,但当走近时,才发现声音其实来自雕塑前的台阶上,穿驼色大衣的老人正坐在那里摆弄风琴,琴身漆皮剥落的地方露出深褐木纹。 李青慈站在不远处,没有急着靠近,而是静静地听着。风琴的音色温润,既不喧闹,也不刻意,仿佛包裹在晨雾里,让人忍不住屏息去听。 “降B调转F小调的时候,指法不对吧?”话脱口而出,李青慈才觉唐突。 老人抬头时,他看见对方左眼的白色云翳——是白内障。 “前年手就开始抖了。”老人用袖口擦着琴键,德式风琴特有的浑厚音色晕开,他笑道,“年轻时在邮轮舞厅伴奏,现在连《船歌》都弹不全。” 李青慈走近蹲下,看向风琴的琴键,轻声道,“这是六十年代产的Hohner?我父......” 尾音突然哽在喉头。 他很小的时候,家里也有一架手风琴。李相文是那个年代少见的文化人,家中多少沾染些文艺气息,吴秀华只有初中文凭,他们当初也算是排尽万难才走到一起。 他还依稀记得李相文弹奏手风琴时,手指在琴键上流畅按压的画面。但这些画面,随着他长大,早已褪色模糊。那个男人的模样也一点点扭曲变形,最终在时间的缝隙里变得陌生而遥远。 此刻,老人枯枝般的手指再次按响琴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