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她疑惑地看向他,问道,“我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苏梦枕默了默,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漆黑如墨的眼眸深处,幽邃而晦暗,翻涌着无数细碎的光影。
“……没有。”他说。
苏镜音:“嗯??”
少女的眸光澄澈又干净,看着他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专注得像是在看着心爱的人一般,让苏梦枕不由想起了天山上的皑皑落雪,纯洁而剔透,不曾沾染半分尘世的污秽与不堪。
可是这样世间难得的纯澈,如今却让人心生想要摧毁的破坏欲。
苏梦枕深呼吸了下,片刻之后,他别开了视线,掩住了那双欲壑难填的眼,才艰难地低声说道,“……你没有弄疼我。”
他身上像是燃着火,比起以往更显炙热滚烫,嗓音听起来有些低沉,有些喑哑,像是在忍受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痛苦。
苏镜音有些担忧,忍不住抬手覆在了他的额上。
少女的手是柔软的,清凉的,却不足以灭火,反而使得那把火烧得更旺更大了,近乎于燎原之势。
在这样静谧的春日夜晚里,苏梦枕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腔处的那颗心脏,一下又一下地剧烈跳动着,像是要彻底脱离他的控制。
他几乎就要败下阵来,差点就要将那些隐秘的情意对她全盘托出。
幸好他为数不多的理智及时拉住了他。
丝丝缕缕的冷风自窗缝处钻了进来,几许寒意引得烛火颤动,他这才想起,用内力强行压下了那些一旦揭开,或许会吓到她的异样情态。
苏镜音更觉得奇怪了,以为他哪里疼,却怕她担心而不肯告诉她,仍然牢牢盯着他看,直看得苏梦枕再次别过头去。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广袖之下的指节,不自觉蜷缩了起来。
苏梦枕缓缓叹了口气。
他有时可惜她太木头,有时却又十分庆幸,她是个木头。
“……我没事。”
他说着,然后翻开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两道伤口,“还有几处伤口不曾处理,麻烦音音帮哥哥接着涂药,可以吗?”
苏镜音:“……”难道她还能说不可以吗?
虽然她心里还有些半信半疑,但看见那些血迹斑驳的伤口,也只能暂且按捺下探寻的心思,继续帮着他清理伤口,涂抹药物。
苏梦枕看着她垂眸专注的侧脸,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忽而唤了一声,“音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