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犹豫而狐疑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他无法对她承诺什么,只能尽力而为,在有限的年月里,将一切一切,都安排妥当。
直到苏镜音脸色微变,眼眶也开始隐隐泛红之前,苏梦枕才叹了一口气,将人重新拥入怀里。
他轻声说道,“我会陪着你。”
他说的是他会陪着她,没有“一直”二字,也没有“兄长”一词。
苏梦枕的心思,其实昭然若揭。
然而苏镜音贯来迟钝,从来都搞不清他们这些人心里的九曲十八弯,自然也听不懂他的话里有话。
但他说了,他会陪着她,她便信他。
苏镜音忽然就觉得安心了许多。
她靠在他怀里,忍不住亲昵地往上蹭了蹭,像是父亲刚逝世时,刚从幼崽过渡到小少女的姑娘,将这个世上仅剩的亲人,当作唯一的救赎一般,信任又依赖。
只是这种依赖之情,仍夹杂着一丝害怕失去的惶然,以至于接下来的几日里,苏梦枕走到哪儿,苏镜音就跟到哪儿。
像个小尾巴似的。
最开始的时候,苏梦枕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但随着这条小尾巴越来越得寸进尺,不仅吃饭睡觉,连他沐浴更衣都要守在门口的一系列操作之后……
苏梦枕不由得沉默了。
他婉转地劝说过几回,可是每次话才说到一半,看见她眼睛红红,委委屈屈地看他,从来说一不二的苏楼主,就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也不是没试过在劝说之时,偏过头去不看她,但临了临了,最后不得不割地赔款,轻声细语哄了半天的,也还是他。
他一贯是拿她没办法的。
哄了一晚上小姑娘的苏梦枕,躺在软榻上,看着旁边床上睡得喷香的某人,无奈地想道。
这几日,若说金风细雨楼里还算是有一种另类的岁月静好,那汴京城内,就没那么天下太平了。
起因在于,从皇宫大内中流出一条消息,官家已经失踪了好几日。
此条传言,至今不知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