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真的是来带我们走的吗?” “对。”曲泠对喉咙仿佛被梗住了,她把刺痛感咽下去,“我们会带你们走,你们一定能出去的。” “我们跟你们走。” 姑娘们流下眼泪,她们一身都是伤,没剩下什么力气,中年男人武功不高,如何带这四个人走是个问题。就算能带出去,也不能从外面大大咧咧地离开。 不仅如此,曲泠还想去一楼销毁关于这几个姑娘的记录,她盘算着,忽然中年男人想到了一个主意。 他说:“我在这里赌博,呃不是,赚钱的时候有注意到一件事。这里的这些六分半堂的人,只要是稍微职位高点的管事,好像都不怎么走暗门出入,他们一楼常待的地方有个暗道。我被抓住第一次想逃跑的时候也是想走那个暗道,可惜才找着位置就被抓回来了。” “那就走那个暗道。” 曲泠脸贴着门,把门打开一条缝,看见外面不时经过的下人和门口把守的家伙。 “至于怎么去到一楼……” 她买了几条减速带,计上心来。 。 酒喝完了一坛,人还没回来。 何止是没回来,连个人影都没有。 除了雷损,雷滚就没这么等过人,他怒火中烧,高声对外一喊:“去看看怎么回事,不想活了?” “是,堂主!”他的随从应道。 可是没有然后了,马上雷滚就听见了一阵骚乱声,很多东西摔到了地上,还有人在喊“什么东西,啊——” 再接着就是几声闷哼,很多很多摔倒的声音,彻底乱成了一团。 雷滚站起,第一反应就是敌袭,十有八九又是金风细雨楼的人,真是阴魂不散,让他来对上一对! 结果他才站起来,一股淡淡的香气窜入鼻中,自带的香味太重了但雷滚也绝非废物,还是能闻出来的,可是起效太快了,无知无觉的头一痛,眼前的世界就开始打转,一切天旋地转。 他要是还不知道自己中迷药了,他就是白活了。 哪里来的迷药,金风细雨楼有如此厉害的迷药?他确定药没有下在酒中也没有下在香里,说明这药在空气中也能传得如此之快,究竟是什么东西? 雷滚先用内力化解,好受多了再去稳定心神,可是他才动了一下,脚下明明是空的却绊到了什么,“砰”的摔在地上,又在此时,门开了。 没有看清来人,满满一堆药粉洒在了他脸上,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减速带已被六分半堂五堂主雷滚触发,此人掉落装备一件。】 曲泠是踹开门的,她和阿飞不受迷药的影响,也给其他人提前喝下了解药,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得以行动自如。 系统提示被匆匆扫一眼就抛之脑后,曲泠踹一脚雷滚,马上催中年男人找暗道的机关。 中年男人记得清清楚楚,他转动了几个花瓶,又推动一下衣柜,衣柜背后咔擦一响,阿飞帮忙把衣柜挪开。 一个洞出现了。 姑娘们大喜,黑漆漆的洞却是她们最想看见的阳光。 曲泠再翻箱倒柜,真给她找出来了这个破地方的账本和记录本,她塞给阿飞,然后以阿飞在前曲泠断后的队形,带他们进了暗道。 临走前,曲泠看了一眼雷滚。 陌生的憎恨还充斥在她胸膛里,六分半堂做过的她知道的事件件翻涌在心头,她知道自己不能犹豫,于是指尖一颤,纠结之时,想到了别的把雷滚提上了。 中年男人下的差点跳起来:“姑奶奶你干什么这是,还抓个六分半堂的,乖乖,看衣服估计还是个大人物。” “当然是有用的。”曲泠把蜡烛给阿飞,让阿飞走在最前面能看清楚路,“我既然救了人,就不如帮到底。” 如果把她们救出来了,她们却还会被抓回去受死,曲泠是绝不愿意见到此事的。 可是要为她们找一个安全的落脚点又很难,她在京城没有产业,也不知道能把她们安置在哪里。这样的情况下,其实最安全的就是让她们和中年男人一起去金风细雨楼。 而她不清楚金风细雨楼是个什么组织,也不知道她毕业作品苏梦枕的人品,那么想让金风细雨楼收下她们,雷滚就是一个很合适的筹码。 一个六分半堂的五堂主,金风细雨楼会笑纳的吧。 中年男人听的咂舌,他不知再想什么,压低了声音:“女侠,你倒是让我想起来一个很多年前认识的人。” “什么人?” “他姓沈,品行也端正的不像话,不过我也只在我老庄家旁边见过他。” “姓沈?”曲泠无意探究,只是在走路说几句话消磨时间,“总不能叫沈浪吧?” 中年男人笑而不语。 曲泠随口再问:“话说你有什么家产,能有把握让金风细雨楼收下你?” “就一家老庄家让我看着的成衣铺,不过我说的家 产不是这个,要是把成衣铺交出去了老庄家回来我就完蛋了。“中年男人说,“我说的是老庄家留给我的东西,都是有大用处的。” 提到自己的铺子,他就笑了,一拍曲泠的肩膀:“不过几天没回去,铺子一直关着也要打扫。对了,你猜猜我那成衣铺叫什么名,可有意思了!” 曲泠搭话道:“能叫什么,朱颜坊?” “这名字可忒老土,我取的店名有意思多了。” 中年男人神气的一甩脸:“就叫‘这里不是一家成衣铺’,怎么样,天才吧?” 曲泠觉得不好说,曲泠说:“你有这个心思不如放在戒赌上,赌博不中啊……等一下!” 曲泠抓住他的衣领,她心中一动:“你老庄家,是不是叫王怜花!千面公子王怜花!” 网?址?发?布?y?e?í???????ě?n????〇????⑤?????o?? 第68章 金风细雨楼的暮色总带着血锈气。 自前段时间与六分半堂在河边一役后,那座朱漆剥落的七重楼阁便浸在残阳里,飞檐上悬着的青铜风铃叮咚作响,细听竟似刀剑相击之声。江湖人说这是苏公子为金风细雨楼注入的灵魂,他身患重疾仍不改英雄之姿,风姿凛然在诸位楼中兄弟眼前,折服之下故连风铃都有了金风未动蝉先觉的警兆。 曲泠也听过这个说法。那时她还在花家,偶然和花满楼还有花父聊天,也是一个和今日很相似的傍晚。 一样的桔红烧在天边,一样的女孩痴痴望着天空,不同的是纵使花草初开,金风细雨楼也大有百花杀去之慨,被楼身吞去一半的夕阳不再光辉四耀,唯有波光粼粼的天泉湖水是万物所汇,金色的辉羽造就金风细雨楼自己的日轮。 当她扶着栏杆,一眼望去,还会看到天泉湖半月牙似的的形状,竟然在有一瞬间,让她想到了日月同辉。 金风细雨,金风细雨——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让她如现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