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她的表现太过拘谨太过小心翼翼,曲泠的心软的一塌糊涂,只觉得她楚楚可怜,不由分说拉了块包裹布,把药全装进去。 “妹妹,你拿着。”曲泠说。 女孩还是不愿意,她都不敢看曲泠的眼睛,死活不接东西。 曲泠握住她的手:“都是送你了,求求了收下吧,好不好,受伤了要涂药的。” 不知她这句话戳中了什么,女孩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可她最终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曲泠着急,但是曲泠也不行强行让她收下,曲泠只好拉女孩坐下。她穿的太少了,曲泠再给她找了件自己的衣服披上。 她的身型算是适中的,衣服披在女孩身上却显得空荡荡,叫曲泠对女孩的母亲生起一股火来。 女孩瑟缩地再说:“姐姐,你可不可以陪我玩……” 她下半句说的很勉强,好像是强行挤出来的:“我娘生我气了,要我现在不要回去。” 曲泠真心为女孩感到难受,知道她的遭遇恨不得立刻就去把她母亲说上一顿,哪里会赶她:“好呀,我陪你玩。” 大富翁的牌也被带了过来,还有别的玩具和话本,曲泠一一摆出。 女孩摇摇头,声如蚊呐:“姐姐,我不识字,玩不了这个。” 曲泠茫然地张着嘴,女孩的伤痕在这个角度更明显,显得她脆弱无比。 怎么能把自己的孩子打成这样,她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她? 曲泠难以理解,她终究还是问了:“疼吗?” 女孩一缩:“不,不疼的。” 一问道伤的事她胆子就更小了,身上在发抖。 “如果被打了,被欺负了,可以告诉我的。”曲泠看她的样子,也不会直接指责她的母亲,“我可以帮你。” 女孩用袖子擦掉泪水,躲开了曲泠的话。 曲泠长叹:“那不谈这个了,我给你讲故事吧。” 她讲起耳熟能详的神话,倾听的女孩还是难掩不安的神色,她心里必然有事,曲泠不愿去多嘴。 讲了个开头,女孩的肚子咕咕叫了。 曲泠没准备做零嘴的糕点,她记得这一层也有小二在,为的就是随时服务,于是对女孩说:“我去帮你弄吃的来,你等等我。” 她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女孩绞着自己的手指,曲泠虚掩上门的时候,她的身体发抖得更厉害了。 不一会儿,曲泠端着吃的回来了,她喂了女孩两个,恰好阿飞洗完。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但他洗澡前只有曲泠在,只拿了里衣进去,在浴室中喊了一句曲泠。 曲泠把外衣和发冠都给阿飞送进去了。 阿飞穿戴整齐出来,大概是他白日里的那一眼杀气太足了,一看到他女孩马上站起道别:“姐姐,我该走了……谢谢,我,我回去了!” 说完她径自低着头小跑走了。 曲泠尔康手:“等一下!” 她喊不住,女孩反而跑得更快了,还没忘记带上门。 “唉。”曲泠叹气。 阿飞洗个澡就像错过了全世界一样,懵懂地发问:“发生了什么?” “那个女孩,好像是被她母亲打了,然后赶出来,来找我玩。”曲泠说起来更忧郁了,“她不收我的药,也不愿意向我寻求帮助什么的,我只能给她弄点吃的,结果她不一会儿就走了。” “你担心就明天再去找她。”阿飞思路就是一条直线,却总能起到奇效。 曲泠细想,这还真是个主意,一戳阿飞的额头:“对唉,今天脑袋转的很快嘛。” 阿飞捂住被戳到的地方,转身去给曲泠找换洗的衣物。 曲泠洗完澡就吹了灯,等待导师的第一夜平静的过去了。 。 然而,并不平静。 曲泠起床,叠好被子,已经在心中想要去找女孩一趟的事。 却在收拾到桌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 她把她的毕业作品诊治初稿夹在了她的一本课程课本里,现在,书带着初稿都不见了。 曲泠当即发出尖锐爆鸣。 “我初稿呢,我书呢?!” 她到处翻找,桌子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夹着她初稿的那本书。 会不会是我放错了,不可能呀,我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我从来没丢过东西。不对,万一就是我放错了呢……找不到,到底在哪里?! 她的爆鸣吵醒了阿飞,阿飞弄清楚发生什么后也在帮她找,两个人合力连衣柜里的衣服都全翻出来了,也找不到她的书和初稿。 曲泠化作一座座失去色彩的石膏像。 首先,她没有备份。 其次,那是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初稿。 还有,它已经不是一团学术垃圾了,在曲泠夜以继日的研究和昨晚突如其来的灵感启发后,它称得上又一定的价值。 最后,她没有改完啊啊啊啊啊! 曲泠马上就要爆炸了,或许成为一堆石膏灰也说不定。 她简直要把房间都翻过来,可是哪里都没有,她的初稿到底去哪里了! 她的人可以丢,初稿不要丢啊! 阿飞问到小二那里去也没有线索,气火攻心的曲泠快要吐血,忽然间,她想起一个她忽略了的人。 曲泠不愿意去怀疑她,可是实在是找不到了,怀着千万不要是她的心情,曲泠去问小二:“你知道住店的人里,有一个妇人带着她的两个人儿女的吗,也住在这一层,他们住在哪儿?” 小二一听就知道在说谁:“您是说住在那边的那一行人吧,我记得里面最神气的那个还带了老婆和儿子女儿,女儿可瘦了,应该就是他们。大概是今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一个多时辰前就走了。” 曲泠一僵:“走了?” “是啊,他们原先订的就是三天的房,本该是今天中午左右再走,不知道怎么凌晨走了,还走的神神秘秘的。说来也是奇怪,他们有五六个人,只定了一间房,不挤的慌吗?” 曲泠听罢,一会儿没缓过神。 昨夜女孩可怜而强忍的神态还在她脑海中,连带她一身的青紫,她颤抖的眼泪,没有光泽的眼睛。 曲泠嘴里发苦,竟有一瞬间没有喘上气。 阿飞扶住她,追问小二:“他们往哪儿走了?” “下面管事的说是往城门去了,这会儿估计出城了,二位客官怎么了?” “没什么。”曲泠还是没把事说出来。 直到离开客栈,她也精神不振。 被欺骗的感觉着实不好受,这是和被其他不怀好意的人骗不一样的。 是自己的善意被辜负,她不敢置信,居然是……那个女孩吗? 又是为了什么呢,用这样一个计划来偷她的东西。曲泠原已有了些戒备,可是女孩太可怜,她情愿一厢相信关照她,却要换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