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出彻彻底底的十分气力,阿飞运息。 只在这一瞬,少年身形如电如虹。 。 两个大男人对阿飞说了什么,曲颂有没有找阿飞麻烦,曲泠怎么也问不出来,他们三人回来就是两个时辰后了。 不知道他们(主要是曲颂)干了什么,阿飞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略有凌乱,但是也没有破损,看着也气息平稳,没有任何地方受伤了,曲泠便也就不找曲颂聊了。 就是走之前王怜花欣慰地按了按阿飞的肩膀,说了什么“干得不错”“好小子没看错你”就走了,她很摸不着头脑。 “你们说了什么?”曲泠关上门就问阿飞。 阿飞看起来很正常,实际上也很正常。他已经没有那么紧绷着了:“叔叔指教了我的武功。” “没有吵架吗?” “没有。” “那我信喽,不能帮着他们骗我哦!” “真的没有吵架。” “那就好。”放心的曲泠没有怀疑,她本质上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能和阿飞好好相处的。 时隔好几天两个人难得能有再单独凑在一块儿说话的机会,曲泠邀请阿飞看她在宫九私库扫荡一圈的战果。她还把画下来的花纹给阿飞看 。 装进背包的药材又被拿出来,曲泠挨个介绍,很直接地和阿飞说这个有多贵,这个能省多少钱。 药材们叠在一起,已经不只是京城几套房那么简单了。 “我们能给自己省一大笔钱,也能给金风细雨楼省一点。”曲泠乐呵呵地,“沙曼人真好啊,愿意带我去翻宫九的家底——我跟你说,宫九那个私库,就跟个小国库一样了,沙曼说不全是抢的或者怎么的,他本来就很有钱。” 说起宫九的有钱程度,她不得其解:“我不能接受宫九那么有钱,你说已经那么有钱了还做这些事干什么呢?” 她也清楚,能懂的话她就离宫九很近离人类很远了。 阿飞不懂医术但是懂数字,不在乎金钱的他听药材的价格也小吃一惊:“沙曼会被追究吗?” “不会吧,虽然我稀里糊涂把小老头藏的药材拿了,但是过个一两天他就要死了。宫九估计也不知道小老头在他私库藏了东西,唯一可能就是发现东西少了生气,但是他也不记得他有多少——可恶,还是太有钱了。” 曲泠托下巴叹气:“我要仇这群人的富了,龙啸云也是,得了李大哥的家产还不罢休,搞不懂这群人。” 她收起药材,装作是放回箱中的样子。 阿飞要来帮她,被她推回去:“我自己来啦,你知道怎么收嘛你。” 曲泠叫阿飞就去一边待着,她还没收拾完呢,不要来添乱。 阿飞就只能干站着,那也太无聊了,他看起了曲泠桌上的东西。 医书看不懂也不想看,就只能看有花纹的纸和曲泠不同,他左边那个花纹也觉得眼熟,似乎还在住东城的时候见过。 一时想不起来,阿飞就没有再想了,他在曲泠最后合箱子时还是上去搭了把手。 曲泠便略有傲娇地哼了一小下,和曲颂的冷哼两模两样又有微妙的共同,这对父女某方面而言还是真的很父女的。 阿飞想到了适才的比试。 与曲颂的切磋,他拼尽了全力,曲颂不说他满不满意,王怜花是满意了。切磋的后半程,变成了曲颂在给阿飞喂招。 他指出阿飞的所有不足,赐教大气,言语尖锐却远不到刻薄,并没有像刻板印象里的岳父一样对阿飞下手,结束后还给阿飞顺好了内力。这一场比试,几乎可以看作是江湖中极高规格的师徒教学,也是阿飞这几年以来,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正式提点。 阿飞大有所悟,想去感谢曲颂,曲颂不愿受他的礼。 面瘫的长辈收招就后不看他了,他一拍自己的衣摆,将风尘挥下:“既然要做男子汉大丈夫,你就知道这世上没有要小姑娘受苦的道理。” 他的话阿飞一点便通:“我知道。” 阿飞是立马就回话了,曲颂反应不详,倒是有把阿飞扫视了一遍。 又一阵风来时,他抛了一句“再说吧”就走了。 留阿飞站在原地,虽然还未一锤定音,但他已有预感。长久以来,他胸中淤积的所有烟云,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第95章 在动手这方面,王怜花的经验扎实到没话说,他的计划列的很详细。 上到哪天的哪个时辰弄死吴明,怎么弄死,下到预防意外情况的发生,还有怎么离开无名岛,都事无巨细地写好了。曲颂补充了一些,就和王怜花敲定了这个新计划。 曲泠全程只有阿巴阿巴的份,王怜花还在摁着她多少学点。 “你们在京城玩的挺不错,但是以后要是还这么玩,就不要报我的名字了。”他笑眯眯地说。 曲泠怂怂地,只会说好。 除了学,她还在王怜花这里领到了一份活干,她来负责去接应开船来接他们的人,王怜花说是叫熊猫儿,就是在客栈隔壁看着他们吃惊到掉了酒葫芦的那个怪人。他目前守在海岸边上,王怜花前几天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他自己说这是不太正派的功夫,不说给小朋友听——让一队要出去杀人的岛上的人,把他的信捎了出去,叫熊猫儿来接他们。 他说好的要替王怜花看住曲泠,结果曲泠阿飞双双上岛,他已经在王怜花那里喝过一壶了,这次保证不会出错。 王怜花对曲泠说他最好是。 计划列成后,只待两天不到,就候到了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于是乎万事俱备,只欠枫色一抹,天地即合。 再到木窗嘎吱地一响,一双手摸上蜡烛。 时明时暗的烛火照出两张谨慎的面孔,窗外的太阳已然转了半天将要落至海面,疲惫的、昏蒙的光芒飘散而来,火色看似要不停歇地灼烧,可是这一天已经要走到尽头了,火烧云也是会尽的。 人影交叠又晃开,蜡烛被探进灯中,留下几滴烛泪,点燃了灯芯。火苗妖娆而上,曲泠扣上灯的锁。 她提灯,阿飞坐在一旁擦剑。 钝剑已被擦得闪闪发亮,多少人笑过它是孩子的玩具,就要多少人把命输给孩子的玩具,今日它似乎格外晃眼,剑柄持在少年剑客清瘦的手中。 云的艳色也成了飞灰,曲泠心中一算,回头道:“我该出门了。” 阿飞点头,他今天也有他要做的事,岛上海湾附近看守的几个人,他要去把他们解决了。 二人不再多说,曲泠把曲颂给她的银针带好,与阿飞先后离开了屋子。 早就烂熟于心的路,闭着眼睛也能走到对的地方,她掐着时间赶路,把这座不想多看的岛屿的岛上树林,全都掠到身后去。 直到泛着一日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