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那果真是雷损铺下的摊子,就算他是苏小刀的老岳父,那她也绝对必须干掉他了,没得商量。
“想杀雷损没那么容易。”
苏梦枕边走边说道,“雷损自身的武功本就极高,更遑论他的手底下还有狄飞惊、雷动天等人。”
“若想动雷损,须得先行斩断他的左右臂膀。”
“…………”
再长的路,也终究会有抵达尽头的时候。
很快,两人一道回到了风雨楼里。
苏梦枕将路痴的兔子送到了她的房门口。
在花晚晚转过身即将要推门进去时,他忽然出声叫住了她:“关于此事我当下已有章程,你先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行叭,衣食父母苏小刀都发话了。
她乖巧点头:“好。”
而后即是转身推门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各瘫各的。
苏梦枕面色平静的看着她推门进去的背影,又看着她回过身来将房门缓缓关上。
他静静伫立在原地良久,良久。
久到他眼里的寒火逐渐燎成了深渊。
作者有话要说:
-苏公子开始察觉到自己的感情了。
-那兔兔呢。
-写到后面这里的苏公子看着背影时,我的脑子里浮现的居然是我去买几个橘子……
-啊,又是伪装正经人失败的一天呢。
-今天有点事,更新的有点晚哈。
乾杯 []~( ̄▽ ̄)~*
-日更,不弃坑,多多评论多多收藏~
第46章 一枝寒梅
天色已经很晚了。
苏梦枕独自一人回到玉峰塔时,茶花早就已经在楼上等候了许久。
他甫一坐下,茶花立时就端了碗黢黑浓稠的药汁上来。
苏梦枕伸手接过药碗,一仰头便干脆利落将整碗药汁全都灌了下去。
他残喘至今的人生中,前面整整二十年,日日皆是如此几碗苦药一路苦过来的。
抬头喝药的动作,几乎已化为这副病弱残躯的一种本能。
“茶花。”
他方才放下药碗即已开口吩咐道,“你去唤杨无邪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是,公子。”
茶花的手脚动作一向麻利,他很快收拾好了药碗旋即立马转身匆匆离去。
等他走后,苏梦枕阖着双眼微微半倚靠在了椅背上。
一碗苦药就算是喝完了,那份苦也往往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苏梦枕以为他早已能够做到无视那份苦。
但今夜不知为何,明明是多年来喝惯了的药,这一碗却好似万分苦涩,苦得他喉咙口一阵阵发麻发痒。
这份麻痒实在令人难以忍耐,他忍了忍,终究还是忍不住急急呛咳了起来。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轻颤着从怀里摸出帕子,却在即将捂上唇时无意中瞥到了帕上一抹殷红。
这并非是他的血。
苏梦枕的咳嗽仍然还在继续不休不止,但这次却一直都没用上手中紧攥着的那条帕子。
这场咳嗽犹如疾风暴雨一般来势汹汹。
然而爱意和咳嗽一样,是忍不住的。
那个姑娘,有着他以前不曾有的,以后也不可能会有的鲜活生命力。
自她身上散发而出的,是有如初升旭日一般的盎然朝气。
正如她手中那柄扶光伞的名字一样,是扶桑浴东海之光色,是日出东方之初光。
有着温暖,有着生机,有着希望。
这是他所羡慕的,亦是他所渴求的。
在她身边时,周遭的世界好似都隐隐生动了不少。
所以他总是会忍不住的想靠近她,仿佛只要再靠近那么一点点,就算是他苏梦枕,也能就此获得新生救赎一般。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理解自己,为何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去追寻她的身影。
他总是高高站在这玉峰塔上。
有时候他会倚靠在阑干边,远远就望见她带着那只小鹦鹉到处乱跑,时不时还叽叽咕咕说着小话。
有时候也会看见,她似是委实无聊极了一般总是故意欺负着茶花玩,那样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却每每都会被她逗得脸红脖子粗。
有时候却也能更加靠近她,看着她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里,总是不自觉就将她的想法全都透露了出来,或是在偷偷观察他,亦或是在心里偷偷编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