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药香味也牢牢缠绕住了她。
两人紧密相贴,未留一丝空隙。
苏梦枕常年病弱,体温较之常人低了不少,因而他的唇也带着些冷冽的凉意。
但花晚晚却觉得自己全身逐渐发起热来。
然后越来越烫。
可她的脑子一片纷乱,连带着身体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的反应慢了何止半拍而已。
她仍然像是吓懵了一般,怔怔地睁着眼睛。
她琥珀色的眼瞳澄澈又明净。
苏梦枕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然后抬起手掩住了她的眼睛。
别用那样纯粹干净的目光看他。
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卑劣的溺水者。
明知自己深陷其中无法得救,却还偏偏想要再拉她跟着一同沉溺下去,一同坠入深渊。
但他既已给过了她选择的机会。
事已至此。
他不会,也不可能,再放手了。
他不再对她留有半分余地,当即稍稍用力咬了下她的唇,迫使这只怕疼的兔子微微张开了口,然后趁虚而入,攻城掠地,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加深了这个吻。
尘封六年的爱意,一朝得已解封。
仿若飓风过境,来势汹汹。
兔子的意识随之越发涣散了。
她逐渐分不清今夕何夕。
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她跟着他一道放肆沉溺其中。
意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
她想,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
花晚晚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仍旧还是黑的。
她呆愣愣地看着床头垂落的帷幔。
活像是要用目光把它给盯出一个洞来。
没多久,房门口隐约传来了几下熟悉的轻咳声。
紧跟着又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然后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同时也越来越近。
花晚晚瞬间吓得浑身毛都快炸了。
她的脑子里一整个嗡嗡直响,根本就没能及时转过弯来。
但好在身体已经先一步自动替她作出了应对。
还是那句老话。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那阵熟悉的脚步声好似逐渐减慢了下来。
最后,停在了她的床前。
她头皮发麻,紧紧闭着眼睛。
可心脏却完全不受控制地砰砰跳了起来。
呜,太不争气了。
这没骨气的心跳声。
直接将兔子的装死计划暴露了个彻彻底底。
头顶倏而传来了一声轻笑。
那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
她觉得好气哦。
明明某位仁兄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可为什么这次躲的人却成了她。
难不成真的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吗。
但她却是一只要脸的兔子。
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位不要脸的仁兄。
隔着紧闭的眼帘,她感觉到了床头上方好似多了一片阴影。
然后那片阴影慢慢的一点点往下,又慢慢的一点点凑近。
紧接着,她的耳畔就被轻悠悠吹了一口凉气。
凉飕飕,酥麻麻。
兔子倏地抖了下,差点忍不住被激得炸了毛。
但她仍然坚强不屈地咬着牙挺住了,眼睛还是闭得紧紧的。
反正她不管,她就是睡了。
但这位仁兄根本不愿意就此放过她。
于是她耳边又传来了一阵恶魔的低语。
“阿晚,别装了。”
花晚晚才不理他。
她索性一把揪过被子,然后将自己给裹成了一团大春卷。
脸朝内,避开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