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觉刚刚实在避不开的那半张脸被贴得发麻,都快要没知觉了。 才在这个黒帮做苦活打下手了短短几天,被安排这么搬人还是头一次…… 不对,搬这种还是头一次。 “……”好像这么说也有点奇怪。 他有些烦躁地甩甩头,本想起身就走,但还是没忍住又多看了一眼。 昏迷的女孩子呼吸不是很明显,即便被抱着、不太好受地颠簸了一路,也依旧没有要醒的意思。 因为颠簸和摆弄,盖住她脑袋的麻袋向上蹭了蹭,露出了小半张脸。 瞧着很年轻,好像也没比他大出几岁的样子。 杰森眉头微皱。 好像听说是越狱出逃后晕倒被发现,连带着就白捡着送来了。 怎么就这么倒霉。 知晓这个黒帮最近在搞什么生意,他是真的觉得与其被抓过来,还不如继续待在监狱里好。 又被黒帮头子盯上,铁定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 站在原地,杰森攥了攥手,垂下眼帘,在内心迟疑和纠结了一会儿。 费了那么大力气潜伏进这个黒帮,好不容易才有和[马戏团]的接触,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其他人和他有什么关系。 而且,看那身衣服,应该是做了坏事的囚犯吧。 勉强就当做说服了自己。 他故作冷漠地转身,走出几步,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 脚步,有些莫名其妙的沉重。 沉重到再次停步,默默地回头又看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才好。 一个是被迫五年级辍学、来给黒帮做苦力的非法童工。 一个是昏迷不醒、年纪甚至还比他大一点的违法倒霉蛋。 就算想做点什么,也有点分不清楚到底谁的状况更糟糕一点,看起来彼此彼此。 地下室本就阴冷,铁笼子的材质泛着让人忍不住摸胳膊的寒光,潮湿的墙边更是散着寒气。 身上的囚服还湿着,依靠在那里的女孩儿呼吸微弱,显得很是单薄可怜。 看着就冷。 她不会就这么冻死吧? 不对,管他什么事。 …… “不错不错,看样子这次也能挣一大笔。” “好在企鹅人那边被盯上,暂时不敢继续搞这个生意,让我们趁机捡了便宜,哈哈哈哈。” “哦,不是还有个白来的货吗,都差点给那个忘了。” 指挥手下的小弟忙活,几个无所事事的家伙坐在一起,闲聊了起来。 其中有个叼着烟,想起了个细节:“说起来,送货的老板好像说那个女的中途醒过一次,问他们找什么杰森来着。” “啊?哪个?不会是我知道的那个杰森吧?” “越狱出来找那小子,是不知道最近的托德案吗,还有赶着往上送的啊?” 又被安排着做苦活,忙了好几圈才搬完。 沉默着走到那群聊天的黒帮旁边,耳朵动了动,捕捉到了些谈话内容,杰森脚步一顿,眼神微动。 找他的? 那个女孩子? “哟,这不就是当事人吗,这么快就忙完了啊。”围坐着的家伙向前一瞥,瞧见了某个迟迟不说话的小男孩儿,像找乐子那样招呼他过来。 “别拘谨啊,又没别的工作了,来聊会儿天,”注意到杰森和之前见面的时候有了些变化,他随口一问,“外套哪里去了?” 杰森面无表情:“搬东西的时候弄脏了。” 耸耸肩就当回应,虽然把人叫了过来,但几人还是继续聊着他们的,没有要搭理杰森的意思。 杰森沉默地站在旁边,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倒也见怪不怪了。 “都半夜了,暂时也没有其他要忙的了。凑合着熬个白天,等傍晚再把货送去马戏团。正好先饿他们一天,省着还有不配合的力气。” 绕了一圈,话又聊到了之前的话题上。 “差点忘说了,好像那个白来的货在找你来着,”为首的黒帮头子和杰森随口一提,语气倒是亲近,“也别一直忙活了,机会难得,要不去看一眼?” “……” “毕竟卖掉认识的人更有成就感,以后拿出来就是你光荣履历的一部分啊。” “加油!子承父业!你一定可以的!” “嘿!嘿!未来黒帮人口贩卖事业的顶梁柱!天选之人!嘿!” 被他们的话搞得拳头紧握,杰森咬紧牙关,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忍辱负重,忍辱负重。 还没顺利和[马戏团]那边碰头,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还好有个能让他离开的借口,他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嗯了一声,就当应下叫他看一眼的话了。 “等一下,还有个事。” 正转身准备离开,就又被身后的一 ', ' ')(' 群人喊住。 “毕竟也挺特殊的,去都去了,再顺便做点别的活吧。”他们嘻嘻哈哈,故意刺激和戏弄他的情绪,“麻烦你再把人带去浴室洗干净,让我们验验货。” 眼神顿时冷下来,背对着的男孩儿脚步一顿,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 大步地走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后面的要求。 目送那道背影消失,有成员啧了一声:“想子承父业他怎么不去找企鹅人?” “那边被警方调查那么狠,加上他爸就是在企鹅人那儿被抓的,肯定心里有芥蒂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