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稳稳地落在地上,面罩下的眼神冷淡:“你想干什么?”
“你他妈怎么——咳咳!!”稻草人踉跄后退。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吸入带着刺鼻甜味的空气,那些亲手调制的毒雾正顺着鼻腔灼烧自己的气管。
“咳咳——我的防毒面罩!”
稻草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慌乱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刚才那巴掌竟把自己的防毒面罩也给打掉了!
不过很快,他又镇定下来。
自己也吸入,那咋啦?
这么多人一起吸入,那点浓度根本不会致死!
他这次只是来搞破坏,又不是来屠杀的!
就算他之前罪行累累,今天吸入毒气之后,也会被打包回阿卡姆……没什么大不了!
“星期五,过滤空气中的致幻成分。”
“检测到新型复合毒素,先生。”ai女声带着一丝凝重:“建议立即疏散场内人员。”
托尼脸色凝重:“来不及了,星期五,接管这里的通风口。”
“先生,我做不到。”星期五快速回应:“这里的系统我无法侵入……”
!
差点忘了这房子的主人也是个技艺高超的技术宅!
稻草人用袖口抹去鼻血,神经质地笑起来:“没用的,斯塔克!毒气侵入神经只需要半分钟,看看这些可怜虫——”
他挥舞着控制器指向人群,声音却突然卡在喉咙里。
穿着华服的宾客们仍在优雅地举杯。
甚至如同没看到他一样!
某位参议员正在整理领结,说道:“艾莉森的鹅肝酱让我想起祖母的苹果派!”
戴珍珠项链的贵妇抿着香槟,温柔夸赞道:“艾莉森小姐的裙子真衬她的眼睛!”
——所有吃过开胃菜的宾客,此刻都沉浸在强制夸赞模式中。
毒雾拂过他们泛着健康红晕的脸庞,就像春风吹过防弹玻璃。
“这……这怎么可能?”稻草人喃喃自语道。
没错!
每个吃下食物的市民,都被强制进入了艾莉森夸夸环节(持续时间30分钟)。
在这个期间内,市民是无法被其他神经类毒素侵入的!
所以此刻——狂笑毒气?无效!
稻草人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周围的声音也仿佛变得扭曲。
“为什么……”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嘴里发出一阵又一阵怪异的笑声。
“你们怎么会没事……我的毒气……”
他踉跄着抓住桌布,镶金边的瓷盘哗啦啦碎在脚边。他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脊柱上攀爬,视网膜上炸开霓虹色的光斑。
当他抬头看向水晶吊灯时,那些棱镜突然扭曲成蝙蝠侠的猫耳。
“哈哈哈哈!”
他听到自己发出高亢的笑:“快看!是蝙蝠侠,他多么英俊啊!”
宾客们头顶的气泡对话框恰在此时开始闪烁。
最后一丝毒雾被钢铁侠的吸附装置收拢完毕,宴会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一位名媛突然停下了对水晶吊灯长达半小时的赞美,眨着眼睛看向四周:“刚刚是不是有股薄荷脑的味道?”
“那是什么?”一位贵妇发现了稻草人。
此刻的稻草人——
嗯……怎么说呢……
他的麻布披风不知何时变成了猩红色天鹅绒窗帘,枯草般的头发插着三支银质餐叉伪装是一顶王冠,手里攥着半截龙虾钳当做权杖。
“今夜无人入眠——”他用撕裂的假声歌唱,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虚空中的幻影:“星星沉没下去,沉没下去。”
“呃,我没看错的话,稻草人在演唱《图兰朵》吗?”一位议员低声道。
“对,没错。”
就在此时,灯光重新回到艾莉森身上。
她头上的小花太阳帽无风自动,粉色靴子踩在高台上,看上去竟然莫名有一种别样的说服力。
——现在她可真像个领袖!
托尼眼神眯了起来。
就在一个小时前,宴会刚开始的时候,她演讲还没这么游刃有余!
“女士们先生们!”她用手杖敲击大理石地面,夸张地说:“让我们为阿卡姆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康复案例鼓掌。”
托尼:……?
什么康复案例?
“哥谭最臭名昭著的疯子之一,稻草人!”艾莉森用指了指正在咏唱的稻草人:“现在却可以演绎歌剧,虽然调子跑的亲妈都听不出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