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体育馆的小角落就成为了两个姑娘谈论心事的地方——尽管从头到尾，似乎只有艾尔莎一个人在谈论。 “……我有点焦虑。”艾尔莎说。她的目光落在远方，没有聚焦的双眼显得格外茫然，“一方面，我知道我应该相信他——他是最棒的贝斯特，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但是我又克制不住有点——不，不是有点——” 艾尔莎语气严肃了起来，否认了刚刚自己的用的词汇。 “——而是非常，非常担心。” 米歇尔作为临时上任的心理医生，相当安静地听着小姑娘说着话。 “我知道他是最好的贝斯特，也相信他和他的同事的能力——据说不久之后他们那里还会去一个非常厉害的大人物——但是我依旧很担心。”艾尔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捏了捏自己的指尖，“他之前从不受伤——或许可能只是没有让我看见——但是几天前，我发现了他会受伤，会流血。我开始害怕，怕他某一天突然……我、我不想失去他。”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的眼眶发热，有点说不下去了。 临时上任的心理医生对此毫无办法。米歇尔收了手中的书籍放在身边，犹豫了一下，小小地拉近了与艾尔莎之间的距离。 小姑娘分外自然地将头倚靠在身边偏高的伙伴的肩膀上，为了不让自己真的哭出来，憋了一口气，觉得眼睛中要落不落的泪水被忍下去之后，才将这口气缓缓吐出去。 米歇尔在这时才开口： “那你要怎么做呢？” 艾尔莎坐正了身体，捏了捏拳头，脸上的表情格外认真： “我要快点长大——我想要保护他。” * “你在体育课上好像，”彼得犹豫了一秒，“好像有点要哭了——放学后要去吃皇后区最好的汉堡吗？” 艾尔莎摇了摇头，情绪有点没有缓过来的样子。她看到自己的小伙伴因为自己的摇头拒绝显而易见地有点沮丧的样子，想了想开口： “我不想吃汉堡——我想吃冰淇凌。” 彼得默默地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气温，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他抬头看到艾尔莎灼灼的目光，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好吧。不过你不能多吃。” 他开始回忆前些年的暑假，艾尔莎因为吃了太多冰而肚子痛的事，语气分外严肃： “不然的话，你又会不舒服的。” 艾尔莎暗自撇了撇嘴，想着我现在这个体质才不会因为冰而难受呢，表面上为了避免来自于小伙伴的唠叨而老老实实地答应了。 “对了，要带内德去吗？”内德从外面走进来，艾尔莎正好看见，顺口问了一下。 彼得：“当然！”可不能就让他一个人遭受来自于寒冬中冰淇淋的打击啊！ 事实是，内德有点想要拒绝。 “这种天气吃冰淇凌——”尽管还在室内，但是他已经因为自己的联想而打了个冷颤，“——这也太冷了一点吧。” “冬天才是吃冰淇凌最好的季节！”艾尔莎理直气壮，再开口的时候，声音之中带着点小小的威胁，“快说，你要不要吃冰淇凌！” “他肯定会去的。”彼得走过去，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对吧，内德！” 内德：“……” 内德感受着来自于肩膀上的力度，面色复杂地看了看自己的两位小伙伴。 内德：“……对，冬天是吃冰淇凌最好的季节。我当然要去。”qaq 于是，放学后的三人，排排站在了公园里冰淇淋车的前面。 这种天气，来买冰淇淋的确实不多，但是也是有的。多数都是女孩子。姑娘们一边捧着冰淇淋小口吃着，一边因为温度而瑟瑟发抖，看得观察着她们反应的彼得和内德同时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又不约而同地想着，看来冬天果然是吃冰淇凌最好的季节。 艾尔莎在选择口味的时候犹豫不决，虽然她最为喜欢菠萝味，但是看着巧克力和香草也非常想尝一下。 然后机智的小姑娘欢快地对卖冰淇淋的人开口： “请来三支——一个菠萝味的一个巧克力还要一个香草的！” 几分钟后，内德手中拿着巧克力味的，彼得手中拿着香草的，艾尔莎手中拿着菠萝味的，一边走一边吃——不过就是巧克力味和香草口味的冰淇淋上，都有一个小小的缺口。那是机智的艾尔莎跟老板要了个小勺子，从另外两支冰淇淋上面挖下来的痕迹。 冰淇淋实在太凉。除了艾尔莎因为体质原因感觉不到这样的凉意，吃得欢快，另外两个小伙子都在瑟瑟发抖，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抖着的。 “今天还要一起拼死星吗？”内德说，“上一次的还没有拼完——晚饭之后见好吗？” 彼得点了点头，艾尔莎反倒沉默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 “不了。我想去警局看看，可能要跟爸爸一起回家啦。” “你要现在就走吗？”彼得好不容易将最后一口冰淇淋吃下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凉透了。 艾尔莎也吃完了。她点点头： “他等到回来估计会有点晚，我可以直接去那里写作业，然后给他带一点东西吃——他们警局点的外卖实在是太难吃啦。” “可是现在就有点晚了。”内德指了指天色，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冬日的夜晚总要来得早一点。 他跟彼得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着可能会有点危险。尤其是自己的小伙伴本身就长着弱不禁风一脸好骗的样子。 艾尔莎自诩是个有力量的人，但是也不好在两位小伙伴面前将自己的大秘密说出来，只能装作很烦恼的样子——她也确实有点烦恼，烦 恼于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自己的伙伴们开口。 “我跟你一起去吧。”彼得开口，看着自己另外两个小伙伴有点惊讶的表情，耸了耸肩膀，“今天本叔夜班，梅可能，又要做小甜饼了。” 梅确实又做了小甜饼。内德中途听说这个消息之后，瞬间跟他们说再见。 彼得和艾尔莎一脸复杂地看着他飞速离开，表情相当一致：还好我不用吃小甜饼！ 鉴于彼得回来的时间会跟艾尔莎一样，梅思考了一下，将桌面上的小甜饼都打包递到彼得面前，露出了笑容： “时间太晚，你们两个可以吃上一点——贝斯特先生也没有尝过，当然，还有他的那些同事们——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艾尔莎盯着彼得手中的袋子一脸苦大仇深。 彼得盯着自己手中的袋子也一脸苦大仇深。 两个人一边等着还没有下班的公共汽车，一边彼此对着彼此叹气。 “……或许真的有人会像本叔那样喜欢梅的小甜饼呢。”彼得强行安慰自己和自己的小伙伴，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