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觉得这药能治好妾身么?
薛平贵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错开了她的视线,淡声道:怎么不能?太医都说过了,你身体亏空了些,补补就好了。
恩。就像是被说服了,思央嘴角扯开了一抹笑容,浅浅淡淡的又似乎带有别的意味,薛平贵眼眸一闪,再看的时候就见她张开口,把那药喝了下去。
玳瓒的手揪着帕子,手关节都攥白了,两个人在这里浓情蜜意,简直就像是在提醒她是怎样的多余,明明,明明陛下本就是她的,王宝钏所谓的结发妻子,丝毫都不能为夫君使出助力,又有何用,这一切都怪她的命不好。
喝完药就休息吧,朕回来多看望你的。
恩,陛下,妾身会等着你的。
冷眼瞧着薛平贵在答应后,头也不回的和玳瓒相携离去,思央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姐你还好吧。翠儿在看着人都走了后,急冲冲的折回来,脸上挂着哭相:您怎么就喝了那药呢。
无碍。沙哑的声音不在,转为清亮,手从被子中抽出,同时带出来的还有一条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灰褐色的布条。
这是翠儿睁大了眼睛。
随意地将布条丢在了地上,思央擦拭了下嘴角,讽道:没病,吃什么药,把那东西处理了。
是。这回翠儿的应声都欢快了些,小姐原来都是有防备的,她还在一旁扯后腿,下次应该都听小姐的,她心下暗暗的想。
出了中宫,薛平贵借故还有朝事处理,先行离去,望着他背影,原本想要和他小待片刻的玳瓒,脸色慢慢的阴沉下来,不过她忍住了,这股气一直回到她的西宫才爆发出来。
都给本公主滚开。刚上的茶水被她一手挥落而下,冒着热气的茶杯随便溅落一地。
贵妃娘娘息怒。
什么娘娘。西宫是玳瓒一人地盘,就是薛平贵的手都插不上来,因为这里不管是伺候的还是护卫全是她从西凉带过来的人,在这里的任何人都只会听她一人的命令。
满眼怒火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玳瓒冷哼一声,指着她们告诫:本公主就应该是皇后之尊,什么贵妃,那也配。
看着满屋子狼藉,还有被吓得战战兢兢的人,一人走出,叹口气:公主,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这样的场面从搬进来的第一天开始,隔着两三天就要发生一回。
阿雅,你说为什么?玳瓒拧着眉看她,突然跑过去抓着她的手臂,不住摇晃:为什么,王宝钏还不死呢?
在这个皇宫当中,肆无忌惮的诅咒皇后早死,也就玳瓒一人能做得出来了吧。
阿雅从小服侍玳瓒当然知道她心中的死结,王宝钏就是这个结。
公主她会死的。阿雅的眼神幽暗,不断地安抚着玳瓒,声音轻柔:她不过就是叛军之女,陛下看着往日的情分,还有多年的亏欠,才心有愧疚给她封了个皇后的头衔,可是她那有这个命来坐。
凤印在公主这,后宫的权利就在公主的手上,她王宝钏什么都不是而且,您放心,她活不了太长时间的。
阿雅的声音就像是能蛊惑人心一般,玳瓒听着听着真的是安静了下来,脸上也开始沉思,嘴唇动着,小声道:对,你说得对,她一定会死。一定会死。
忽然玳瓒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你做的事情不会被
公主放心。阿雅微微摇头,伸出一只手来,做了个嘘的动作,制止住了她:我们什么都没做。
什么?玳瓒有些不懂了。
阿雅脸上神情微妙了起来,凑近了些压低声道:有一人其实比咱们更着急。
你是说心突然一紧,玳瓒的眼底的情绪涌动了起来,片刻后才讽笑出声:我还真高看他了,现在想想王宝钏还真的是够可怜的。
嘴中说着怜悯的话,脸上可没半点同情的模样。
所以我们只要好好地静待即可。总算是把人劝下来了,阿雅松口气帮着她理着歪了的发饰:公主不必心急,还是好好想着,如何在太平盛宴上,展露您一国之母的仪态才是。
对,太平盛宴,必是本宫的主场。
第5章 一穿[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