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周身萦绕着锐利气场,但迈克罗夫特同样的浅色眼睛,却含着淡淡笑意。
“我亲爱的伊拉拉,”他笑着开口,“玩的怎么样?”
“迈克!”
伊拉拉欢呼一声,礼仪全无,直接扑上去,给自己的亲哥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很想你!”
迈克罗夫特干笑几声,拍了拍伊拉拉的手臂:“我看倒未必。”
伊拉拉立刻摆出不爽的表情:“你什么意思?是你先把我丢到菲罗拉姨妈家的!”
来到伦敦,连伊拉拉都忙的热火朝天,迈克罗夫特无暇分身,她全然理解。
但是一想到大哥和二哥把自己丢给菲罗拉姨妈,多少还有几分自己吃过苦得让小妹也尝一尝的恶劣心态……想想就生气!
迈克罗夫特见状,脸上的笑容才多少真切了几分。
“唉,我该反思!”他一本正经地摇头,“一厢情愿替你安排了,结果你自己跑到伦敦来,也是迅速找到了立足之地。伊拉拉,我向你道歉。”
伊拉拉:“哼。”
这还差不多。
她勉强放开迈克罗夫特,趾高气昂地站直,姿态意图异常明显:看,她不仅能一个人跑到伦敦,还飞快地切入了两位兄长调查的关键点,并且做的一点也不差。
迈克罗夫特却并没有给予相应的称赞,话锋一转:“尾巴要翘上天了,先收起来,你替我招惹的麻烦,一会再算。”
而后那双如鹰隼般的浅色眼睛转向了乔治·威克汉姆。
那一刻,威克汉姆呼吸都不太顺畅。
从咖啡店的老板指路开始,他就觉得越发不妙——什么人物能不露面,却人人都知晓并且引路的?
过往他见过最位高权重、最富有慷慨的人,也不过是老达西先生。
而眼前的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穿得不如老达西先生昂贵、谈吐也不如其高雅,但这身简单的黑西装、银手杖,以及那脸上完美无瑕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恐怖!
“你就是乔治·威克汉姆先生,”迈克罗夫特礼貌称赞,“果真一表人才。”
威克汉姆勉强露出笑容:“日安,福尔摩斯先生,我就是伊拉拉的未婚——”
迈克罗夫特表情分毫未变,平静地纠正:“——假扮的未婚夫。”
威克汉姆:“……是的。”
冷汗下来了!
如此,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才慢吞吞地点头。
“啊,太疏忽了,”他好像真的刚刚想起来,赶忙招呼道,“快请坐,请原谅我的失礼,威克汉姆先生。”
“没、没关系的。”威克汉姆好歹是维持住了表面平和,一屁股坐下来。
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这伊拉拉·福尔摩斯给自己挖的坑怎么这么深!
待到伊拉拉也同样坐到沙发对面,迈克罗夫特才继续开口:“伊拉拉,我想你有个好消息,理应在此时告诉威克汉姆先生。”
伊拉拉:“嗯?”
她登时警惕,侧了侧头:“你怎么知道的?”
迈克罗夫特挪了挪双手。
他很是无奈地一声叹息:“不是只有你安排了人员,到格雷福斯的庄园打探,我的小妹。”
说完他手中的银手杖微动,又补充:“小偷和强盗?倒是个连格雷福斯也难以预料的好思路。”
所以,迈克罗夫特和伊拉拉想到一处去了。
他比她更早地在格雷福斯庄园内安插了眼线,可恶啊,一想到兄长比自己领先一步,伊拉拉有点不服输。
但也没办法,谁叫他工作的时间比自己长呢。
伊拉拉抿了抿嘴角,看向威克汉姆。
“今天见格雷福斯先生时,”她说,“我谎称是为长兄工作,才来到了伦敦,目的是为了闯出些名堂,好与你结婚。然后格雷福斯先生提议,可以聘请你成为他的助理,到他身边工作。”
威克汉姆:“什么?!”
他一个激动,原地起立,难以置信地看向伊拉拉。
“去给格雷福斯当助理?”
几个月前,威克汉姆费尽心思,想图谋的也不过是区区一个牧师的位置。
给一名贵族当助理,不管是地位、机遇还是薪水,都远不是教区牧师能够比得上的!
来到伦敦后,威克汉姆的生活处处憋屈,他无事可做,一天能怨恨伊拉拉三四次,就觉得她说什么能还债、有大笔金钱进项,都是在许空口支票。
没想到,她还真做到了,并且是为他图谋出路。
威克汉姆的心中一阵感动,他情不自禁上前,抬臂手臂,准备抓住伊拉拉的手:“伊拉拉,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