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拉的话语落地,卧室内陷入片刻沉默。
刚刚醒来的艾琳慵懒又肆意,听到伊拉拉的质问,也不生气。她宝石般的绿眼转到伊拉拉的手上, 大大方方接过了水杯。
一杯清水一饮而尽, 她松了口气, 似乎是感觉好了不少。
“你都找上门了。”艾琳说,“还打算怎么样?”
“明明是艾德勒女士找上了门。”伊拉拉起身, 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她歪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是你袭击的我与兄长,我只想获得更多信息。”
“昨天你分明套了不少话, ”艾琳不动声色,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
看来,这致幻剂虽然会引起幻觉,但不像酒精一样, 会让人断片。艾琳分明记得昨天夜里她与“威廉大公”的沟通。
而且看艾琳·艾德勒现在的情况, 若不是大量吸入, 清醒的也很快。
估计是因为石灰与白磷接触,燃烧不充分?伊拉拉寻思一圈, 倒是好事。
既然如此, 伊拉拉也不试探了。
她扬起笑容,很是真诚地开口:“不如我们开诚布公谈谈如何,女士?我确实知道了很多,但还需要更多线索。而且——我也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
艾琳忍俊不禁:“少虚张声势了,亲爱的伊拉拉。你若是有底牌, 为何要引我上钩?”
哎呀,这就是“亲爱的伊拉拉”了。看来漂亮姐姐对她的初印象不错。
伊拉拉却不着急,只是笑眯眯地放出诱饵:“我知道第二个眼球吊坠在哪里。”
艾琳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你看,咱们也不完全是敌人,”伊拉拉趁热打铁,“我告诉你眼球吊坠的位置,你来告诉我更多关于光辉学派的事情,是不是很划算的交易?”
“……聪明姑娘。”
到此处,艾琳发自真心地称赞:“但你说不是敌人,可未必——”
“——先生,这是女士的主卧,你不能进去!”
她的话没说完,主卧门外响起了女仆的尖叫。
二人均是一愣,循声看向紧锁的房门。紧接着歇洛克·福尔摩斯很无奈地男中音响起:“我想你误会了,女士,我并非准备闯入女性的闺房。但我的妹妹正与袭击者共处一室,我只想敲门确认她的安全。”
伊拉拉:“……”
好惨啊,这就被当成登徒子了!
艾琳看了看门,又看了看伊拉拉,这才想起来,门外还有位歇洛克·福尔摩斯呢。
“好吧好吧,”她一声叹息,“请你先出去,伊拉拉,我更衣洗漱,好好招待你们。”
没有驱赶出门,也没有直接报警——虽然后者是艾琳·艾德勒做贼心虚。但她的态度,完全昭示着确实可以详谈。
有戏呀!
若是能把这么一位关键人士拉拢到我方阵营,事情会变得简单的多。
伊拉拉快乐点头:“没问题,我先回避,艾德勒女士。”
她起身,拉开房门就看到女仆贝拉正以老母鸡的姿态拦住去路。身后唐突出现伊拉拉,还把女仆吓了一跳。
“日安,女士。”伊拉拉温言道,“不用太过紧张,兄长只是在担心我。我们一同下去吧。”
女仆狐疑地看了伊拉拉一眼,又看了看歇洛克。
“好吧。”她选择相信伊拉拉,“妹妹这么有礼貌,怎么哥哥如此冒犯。”
歇洛克:“……”
这是真的有理没处说!
好在歇洛克也没把小误会放在心上,他更在意真相。确认伊拉拉没有再次受到袭击后,未来的大侦探干脆利落转身,第一个步入客厅。
没过多久,艾琳·艾德勒就下了楼。
她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梳理好头发。浅色衣裙配上白皙肤色,哪怕不加任何首饰和妆点,也是美到让人挪不开眼。
自从艾琳出现,歇洛克·福尔摩斯的浅色眼睛就一直紧盯着她。
艾琳并不觉得冒犯,她似乎习惯了旁人——尤其是男人这么看待自己。迎上歇洛克的目光,她轻轻勾起嘴角:“我想福尔摩斯先生与那些男人可不同,并不会因皮囊而优待我。”
否则的话,他和伊拉拉也不会干脆利落,设计出这么一出戏码引艾琳上钩。
歇洛克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无非就是揶揄他也好似其他男人般,被艾琳的美貌所迷惑。
然而侦探只是平静开口:“瞳孔大小正常,走路也无异样。视觉、平衡能力基本恢复,很好,如果吸入致幻剂留下后遗症,会很麻烦。”
艾琳挑眉。
她一掐腰,责难地看向伊拉拉:“好呀,原来你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后果!”
当时也不知道你是艾琳·艾德勒嘛,是你先动杀心的!伊拉拉在心中腹诽,然而她顶着这么张漂亮的脸蛋,伊拉拉莫名心虚。